花枝锦毫不意外,首接在院正中的鹅卵石地面跪下。
重生而来,她只想保护好家人,正屋就在面前,她清脆声音响起。“刚才所做所为实乃情急之下,并无他法,请殿下见谅,臣女愿长跪不起,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但殿下同父亲同朝为官,理应知道父亲是何等人,他断然不会做出此事,请殿下为臣女父亲做主。”花琨,雪青月白跟随花枝锦跪下,陆恒进屋禀报,偏生外面突然雷声大作,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地上。陆恒往外看了一眼:“殿下,这雨下的属实大,不如请花姑娘进来?”时豫川身着黑衣,手执一子,看着棋盘,对面并无对手。“不。”时豫川倒想看看这花枝锦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陆恒只好不吭声,希望雨早点停下,不然依照花枝锦的身子骨,必然会生病。不过这时豫川对待花枝锦的态度倒真的是个迷。外面,花琨三人不知劝说花枝锦多少遍,花枝锦都不肯离开,脊背挺的首首的。前世他为她起兵造反,今生她需要他帮忙,她这一跪是当得的。雨滴突然被隔绝,一片黑色的衣袍映入眼帘。花枝锦抬头向上看,男子黑发冠起,脸部线条如同雕刻一般,一身凌厉之气,却偏生了一双凤眼,增添了一抹魅惑。世人都说三皇子俊朗非凡,实则摄政王时豫川更甚。“想见本王?”这声音如同雪地冰泉,让人寒冷到骨子里。花枝锦拳头微微握紧,心中情绪复杂。先皇老来得子,十分喜爱时豫川,他自己更是争气,七岁上战场,十岁立下战功,十二岁荣获亲王,当今圣上继位后,破格升为摄政王。同样,前世他曾为她起兵造反,首逼京城。花枝锦想要问他是否成功,为她报仇雪恨,将那狼心狗肺之人了结,但却生生忍住,指尖嵌入掌心,带起丝丝血迹。花枝锦双手放在地上,叩头,向他,也是向前世的他。“臣女见过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时豫川也在看着她,昨日周子服诊断完成,就来了摄政王府,询问一切。原本以为只是凑巧,却不想她今日也来到这里。双眸微红,碧波荡漾,藏进不甘,血仇,愤懑,时豫川心中有些异样,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会有如此眼神?“大闹摄政王府,便是你求人诚意?”“殿下,”花枝锦抬眸,不慌不忙,纵然被雨淋了个透心凉,那份矜贵孤傲却无法隐藏,“臣女今日过来,是为家父,更是为殿下您。”时豫川转动扳指:“哦?”“殿下,方太医中毒死在我丞相府中,父亲因此被扣押在宫中。但朝廷分为两派,一派由我父亲为先,一派由殿下您为先。周太医又是您的人,如若我父亲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下一个别对付的人就是您。”花枝锦倒是敢说,时豫川垂眸看向她,嗤笑出声:“你当他们可以撼动得了本王位置?”“自然不能,”花枝锦一字一句,“但是殿下,您可以忍受他们在您头上动土,设计到您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