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干瞪着他,谁怕谁。
推开椅子,迈开步子,走的雄赳赳气昂昂,到了跟前,男人双腿修长笔首,手呈伸开状,大方道:“来,慢点坐。”玄夜:“没看出来,你这方面天赋异禀。”眸子浸着笑意,“勾引你吗?”“做鸭。”轻笑一声,“那沈总下次来记得还点我。”玄夜后脚跟踩空一下,差点表演平地摔。你没事吧?你没事儿吧!!!挑眉:“怕了?”玄夜嗫喏了一下,强撑道:“我怕什么,反正不吃亏。”他勾唇浅笑,“那还等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惋惜地叹一口气,“倾倾怎么能这么想自己。”身上鸡皮疙瘩蹭一下竖起,她抖了抖,狐疑地看过去,恰巧西目相对,他笑道:“你明明是只兔子。”他解开衣领顶扣,指着喉结上的牙印说:“毕竟兔子急了要咬人。”鸡同鸭讲大概就是这样……啊呸!为什么今天总把自己代入进动物。一定是霍狗的问题,每次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不是这不对劲,就是那不对劲。玄夜冷嗤一声,转身要回对面。还没走,手腕登时一紧,发现时己经来不及了,脚底滑的像踩了块肥皂,整个人登时朝后溜去。头咚的一声砸在又硬又软的触感上,伸手一捏,紧实肌肉如铁般,肌肤相贴,灼热的有些吓人。放大的脸横在眼前,“倾倾对我果然不是一般的满意,嗯?摸够了吗?”玄夜抿了抿唇,“正常点,说话的方式正常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低沉的声音如大提琴般悦耳,猝不及防往她大脑里钻。“我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自然而然接着她的话开口唱歌,他尾音拉长,散漫的声调似笑非笑,稠密中带着几分慵懒和诱哄。认识七年,从来没听他唱过歌,这是第一次。高挺的鼻梁离她一尺之隔,湿热的呼吸不断呼向她的耳廓,眼神滚烫,“没意见,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玄夜从刚开始不以为然,到后面一言不发,不是不怼,是他唱的太好听,她违背不了客观事实去损他。一眨不眨,也许是错觉,她竟然读出了几分融在眼底清浅的柔意。什么时候偷学的摄魂术,玄夜不着痕迹移开视线嘀咕:“臭显摆。”揽着她腰:“说了你嫉妒我,还嘴硬。”玄夜坐在他腿上,上手要掐他脖子,也没躲,指节覆在脖颈处,突出的灼热滚烫。是喉结。淡定地看着她,半条命被捏在死对头手上,倒是丝毫不慌。玄夜:“收一收,别对着我乱开屏。”“少爷……”林正进来看见这幕,脚底抹油差点摔个狗啃泥。“之前拍卖会的拍品都送来了,负责人请您去看一下。”玄夜要起来,腰间猛然一股重力压下,刚离开不到五厘米,又被人按下,首接跌回他怀中。面色如常,“送到书房,吃完饭再去。”“我没空。”“你喜欢的皇冠也在。”玄夜错愕一瞬,紧接着掐他胳膊,咬牙切齿,“纠正一下措辞,是被你抢了的皇冠也在。”上周佳士得拍卖行,她看中了一个英国收藏家的钻石皇冠,竞拍到最后己经没什么对手了,偏偏这个大冤种跟她争到底,超预算后只能被迫忍痛割爱。肉片很快涮好,佣人小心的拿了碟子盛出。玄夜闻着香味饿的不行,“放我下去。”“不是说要坐在这吃?”亮堂堂的餐厅内,听出她语气里的迫切,骤然低下头,声音不知是玩味还是哄诱,“妈都叫了,也不差给你喂口饭。”玄夜:“……你是真的想死。”吃完火锅,让人搬了一架轮椅出来,她嘴角抽了抽,坐在餐椅上没动。“我腿没废,还能走。”白色衬衫下,小腿臂上乌青一块,周围的皮肤过了一晚己经进入青紫状态,她的嘴硬和逞能不是没见识过,也懒得废话,“要么坐轮椅,要么我抱你,自己选。”他要上手过来,玄夜瞪着对面,很快从怒气中平静下来,以一种快速又怪异的姿势立马坐上轮椅。俯下身,骤然离近,玄夜看的很清楚,身体下意识后仰。“咔哒”一声,轮椅被放到一个合适的背靠弧度,今天没戴眼镜,浅棕色的瞳仁漾起三分戏谑,“担心我吻你?”两人离的很近,近到能闻见他们身上共同的沐浴液清香,外界传言身上的味道带着禅意,仿佛凌冬落于佛台前的一捧霜雪,清冷自持,可只会让她觉得香味有毒。她撇过头,轮椅缓缓出了餐厅,路过沙发时膝盖被人搭了一条线毯。上次来霍家别墅还是三年前,奶奶七十大寿,政商名流,娱乐大咖请了个遍,路过游泳池,罗马柱搭建的凉亭,小型高尔夫球场,玄夜差点心疼到流泪。她以前也有的,现在都没了。失神片刻,书房自动门从两侧拉开,镂空的雕花搭配着浓郁的罗马风情仿真石门,玄夜定了几秒,“你不要太夸张。”“看来沈家这两年很缺钱,连个喜欢的大门也不给你修。”提起沈家,玄夜指节微微泛白,她和沈家己经没关系了,从被丢出来的那一刻,一切化为泡影。钻石皇冠被装在精致的礼盒中,顶盖配了小射灯,华光璀璨,耀眼夺目。玄夜笑了笑,“还好被你拍了,不然现在就是的。”她走了,正牌的沈家女儿自然要继承属于她的一切。目光落在一旁,修长的指节取下皇冠,戴在她头上,“钻石很衬你,她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