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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冰啊……

鹤田枭这样想道。

冰凉刺骨的地面刺激地他几乎要跳起来,但是,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了。

这是哪?是死后的世界吗?是这样吗?这里或许是十八层地狱?

啊,毕竟罪人是不能轮回转生的吧?

鹤田枭躺在地上,每一秒都是煎熬,强迫着自己思考。

“多么美丽的灵魂啊,哦,宝贝,你天生就适合犯罪。”

带着些病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逐渐逼近。在空荡无边界的未知空间内层层回响,如同海波荡漾。

谁?

鹤田枭生硬地转动着眼球,但是面前的,还是一片漆黑。

“再找我吗?哦,真是失礼,我在这,宝贝。”

好恶心,这是什么称呼。

鹤田枭在心里吐槽,浑身上下都很难受。

身体上,和精神上。

“宝贝……后辈可不能对前人不敬,就算你天生就适合邪恶和黑暗。”

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完这段话,张扬的红发出现在眼前,西周不再是单调的黑色,整个空间被七彩的光照亮,地面上伸出几只金属手,牢牢地抓住鹤田枭的西肢,伴随着咔嚓咔嚓的齿轮声,整个空间开始旋转。

“当——”

沉闷的钟声响起,整个空间停止转动,最终旋转了90°,鹤田枭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无边的墙上。

一条细长的金属钉穿入鹤田枭的心脏,顷刻间,巨大的痛处蔓延全身,鹤田枭被疼痛刺激地大声喊了出来,在空荡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凄惨和毛骨悚然。

紧接着的是,西肢被贯穿。

痛痛痛痛痛痛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

鹤田枭是怕痛的。

怕痛,更怕持续性的痛。

所以他选择了毒气窒息。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肉体上的痛苦。

“嘘,小点声儿,宝贝,你很吵。”红发张扬地批在身后,头上带着夸张的贝雷帽,单框眼镜牵着线,绕向耳后。高挺鼻梁上是一双极具侵略性地双眼,炽热深红,好似火焰。

只一眼,就能将人推入地底,坠入深渊。

那是一双眼,眼中漆黑一片,透过红色的瞳仁,仿佛看见了世间负面情绪的集合,最黑暗疯狂的角落。

穿着浅棕的长款风衣,内里搭以一件灰白的衬衫,银灰色的裙裤仅蔓延至膝盖,长筒皮靴,此刻正轻点在一个齿轮上面。

在她说完那句话后,鹤田枭就发觉自己无法出声了。

身上的疼痛渐渐衰减,最终散去。

豆大的汗珠随着脸颊落下,坠入深渊。

邪神?能听到我的内心?

那这里……不是地狱?

鹤田枭艰难地睁着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越来越近,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

鹤田枭只能任由自己被肆意地摆动,只是视线瞟向别处,不敢在看她的眼睛。

“是的,我是第二代邪神,宝贝~不过……这里,就是地狱呀,我所掌管的——地狱,各种意义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当然是因为——我要退休了。”她说着伸了个懒腰,用伸出食指,轻点他的额头。

“而你,就是我所选定的,第三代邪神,当然,你现在还只是预备役。”

“哈,宝贝,转正当然得要考核啊,那就让我看你——够不够格。”

————————————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一个生命就此诞生,如同报喜的鸣钟敲响,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

“夫人,是个健康的男孩。”

躺在手术台上的沐云轩夫人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嘴角上扬,眼神温柔地能浸出水来,此刻,正看着医生怀里的那个金发男孩,额上密布汗珠,随着额头流下,滴落在蓝色的无菌纸上。

窗外的鸟鸣,混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渗过薄薄的窗纸,整齐地排列进房间,演绎着生命的赞歌,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庆祝他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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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新生儿的母亲情况稳定被推出手术室,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跟上,是一个身着正装的男子,金发碧眼。

“莉娜!没事吧?”男人第一时间跑向了自己的妻子,小心地捧起她的双手,动作轻柔,生怕碰坏。

“好了……我没事,看看我们的孩子吧?是个可爱的男孩……”

男人这才看向旁边医生手中的孩子,在医生的肯定后抱起了那个和他眉眼相像的孩子。

“莉娜,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

莉娜·沐云轩有些虚弱地说道,“就叫阿彻·沐云轩(Archie Jules,另议阿奇尔·沐云轩)吧。

希望他是一个有判断力,善良,热情,积极开朗的孩子。”

“会的。”

——————————

我重生了。

在早年的欧洲的一个大家族里。

鹤田枭,不,现在应该是阿彻·沐云轩了。

沐云轩家族历史悠久,是家族底蕴最雄厚的。

当然,权利纠纷也厉害得很,每个支家都想从主家的指缝中抢得那漏出的一点利。

腐朽的大家族。

恶心。

阿彻·沐云轩,是沐云轩主家,班科恩·沐云轩的嫡子,从小过着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

但是,传闻这位少爷体弱多病,从不出房门,更是不喜交流,常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阿彻·沐云轩将自己盘缩在床上,放下床帐,将自己关在封闭的空间,去奢侈那么一点儿的安全感。

对于前世的记忆还在。

但是,令他不安的,他对前世的那些情感近乎淡漠到不可置信的地步。

就像是完全客观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不……不要这样。

那我……还是“鹤田枭”吗?

那我难道只是被塞入“鹤田枭”记忆的另一个人吗。

莫名的情绪将阿彻·沐云轩给包裹,他恐慌着,拼命地想抓住那流失的一切,他的情感。

他才不想当什么邪神!他不要成为没有感情的存在。

那算活着吗?

他觉得不算。

那种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不,或许根本没有“难受”这个情感吧。

那他要当神做什么?

被职责舒束缚,没有喜怒哀乐,淡漠地看着人世间的改变吗?

记忆里父母的脸一遍遍闪过,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用手擦过眼睛。

干燥的,没有流泪。

患得患失的情感将他包裹起来。

他是人,是人,是人。

是鹤田枭!是鹤田枭!是鹤田枭!鹤田枭!

是人!

才不要当什么邪神!

——————

在阿彻·沐云轩少爷的五岁生辰宴上,沐云轩家族的黑料和证据被抖落,无数的豺狼虎豹蜂拥而上,将沐云轩家族撕碎,片甲不留。

其父母莉娜·沐云轩,班科恩·沐云轩携其妹伊琳娜·沐云轩出逃,阿彻·沐云轩在混乱中下落不明。

——————

日本,横滨。

津岛家家族宴会。

灯光洋洋洒洒地照在那些“光鲜亮丽”的大人物身上,每个人都交流得体,但是眼神中透露着的是他们贪婪的目光。

腐朽,黑暗。

津岛修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十分礼貌地一一向“长辈”们问好。

“抱歉,请容我出去一下。”

津岛修治终于逃离了那压抑沉闷的地方,月光撒在地板上,烦气点点光亮。外面的空气清新,后园的花圃中传来阵阵花的芳香,交杂一起,织成一张香网,沁人心脾。

他讨厌外交,讨厌那群做作的大人,讨厌那些自诩清高的社会名流。

也讨厌作秀的自己。

“诶!抱歉,你能帮我拿下拿个气球吗?”

津岛修治再次扬起微笑,看向声源处——在津岛家围栏的外面,有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黑色长发的小女孩。

她正伸手向上抓去,但是似乎在为自己的身高懊恼,在看到津岛修治时眼里闪起了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是那个红色的吗?”

“是的,你能帮我拿一下吗?我够不着。”

女孩眼里满是期待,仿佛身上散着光。

有点可爱。

蠢得。

津岛修治拿下卡在他家院子里的气球,从栅栏的缝隙递给了女孩。

“好了,拿着吧,小心不要再弄丢了啊。”

“谢谢你!我叫鹤田潇,你叫什么?”女孩天真地问道。

“津岛修治,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

津岛修治再次摆出那副优雅贵公子的态度,举止得体,绅士。

鹤田潇透过栏杆拍在津岛修治的脸上,面色有些嗔怪地说道,“不想笑就别笑了吧,你不累吗?”

鹤田潇手一挥,手中的气球成倍数增长,让鹤田潇整个人离地在飘过栏杆高度的时候从上方一跃,落入院子里面。气球随着她落地后消散。

津岛修治并没有耷拉下脸,还是那样笑着,摊着手说道,“怎么会,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

鹤田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伸出双手,拉住津岛修治的脸往两边扯,又顺时针地揉捏。

“痛!痛痛痛……潇,放手啦!”津岛修治败下阵来,对着鹤田潇说道。

“好啦,在我面前的话,做自己就好了啊。”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津岛修治板着脸,晚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宴厅内歌舞喧嚣,宴厅外静谧安详,屋内充满谎言与欺骗,屋外掖着真诚与纯洁。

“当然。”

没想到会有人心甘情愿跟“怪物”做朋友,真是……

蠢得可爱。

——————

算了,这伏笔我现在说行吗。

鹤田枭性别为女,但是心理性别是男。

经常穿着中性化的打扮,也认为自己是男生(上厕所去女厕,因为女厕有隔间,去男厕会为他人带来困扰,女厕相对少一点。救命我为什么要一本正经解释这个。)

王医生是有鹤田枭的身份信息的,但是还没见过他本人,在见面的第一次喊了她“先生”。

但是因为灵魂性别为男再投放过后也就是男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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