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亲自查看马蹄铁,确定这匹马就是沈南初的,马归原主,那男人也被带回去重新问话了。
由于马鞍被男人变卖,沈南初打伤两人的事情也就作罢,岑景时领着一人一马离开警局。沈南初牵着马走在前面,岑景时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如果不是西周的现代环境,她还以为穿越的那个人是自己呢。上次从警局出来,招惹了这个人,现在又多出一匹马,她可真是“幸运”啊!岑景时苦笑摇头,恰好被回头的沈南初看到。沈南初蹙起剑眉,停下脚步,等着她过来。“不管如何,今日之事,多谢你了,本王日后必将报答,告辞。”话落,他拱手一礼,翻身上马,准备离开。“等等!”岑景时赶紧喊住他,仰头看着他,“你要去哪儿?”“本王去何处与你无关,你放心,本王不会缠着你。”沈南初一脸傲然。岑景时拽住缰绳:“你先下来,马路上不能骑马。”“既是马路,为何不能骑马?”岑景时看了眼路中间的交警,说:“这是我们的交通规则,看到那些交警了吗?他们会查。”沈南初看向她所说的交警,抿了抿唇,只好下马牵绳。“你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又不懂我们的规矩,照你的行为方式和习惯,估计会三天两头进警局。”“你在嘲讽本王?”沈南初眯起眼眸。“想多了,我可没那闲心。”岑景时耸了耸肩,“跟我回去吧,家里我都收拾好了。”沈南初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本王不需要你的怜悯。”“又想多了,我也没时间可怜你。”岑景时对上他的眼睛,“你是我撞的,我帮你赔偿医药费和收留你算是扯平,可你把我的家给弄坏了,一大笔的损失费你得赔我吧?”沈南初无言以对,伸手入怀,想要扯下玉佩。“你的玉佩虽然价值不菲,可我不能换钱,因为来历不明的财物在我们这是要充公的。”沈南初的动作顿住,眉头紧皱:“那你想要如何?”“给我打工,做我的私人助理,工资抵损失费,另外我包你吃住。”沈南初一脸不屑,极尽嘲讽。虽然他不懂私人助理是何职位,但他可是堂堂亲王,身份何等尊贵,何时沦为过他人手下?岑景时见他犹豫,开启讲大道理模式。“一个真正的强者,就是能适应一切环境。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做的只有学会我们的规则,适应我们的环境。”沈南初面色微变,若有所思。从昨夜到今日,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帝王时代早己过去,当代崇尚的是人人平等,公平公正,而帝王的封建制度更是被当代人所诟病与不喜。所以她所言不差,以他如今对当代的了解,确实很容易触犯法规,届时身份暴露,定会招来大麻烦。简短的思量,沈南初点头:“本王应你所言。”岑景时露出笑容:“既然决定要在现代生活,咱得从称谓开始改变,你就不要自称本王了。”“本王……”沈南初立即改口,“我知晓了。”岑景时走在他旁边,看了眼这匹马,面露难色:“这马怎么办呢?小区不让养马。”“那如何是好?我不可能丢下腾云。”沈南初握紧手中缰绳,目光毅然。岑景时想了想,说:“影视城那边有一个专门养马的地方,我正好认识那边的师傅,我们就把马寄养在那里吧?”沈南初心中虽然不舍,但他也深知个中难处,就答应了她的建议。两人将马送到影视城,岑景时找到马师傅。马师傅爱马养马几十年,自从古装戏盛行,他就在影视基地专门养马,古装戏里的大部分用马都是从他这里租出去的。一看到腾云,马师傅当即目光发亮,赞不绝口。“小沐,你这马是从哪儿弄的啊?也太好了吧!这腿脚,这毛色,还有这矫健的身姿,简首是马中极品啊!”沈南初抱臂倚靠墙壁,听着马师傅的评价,不禁扬起嘴角,这地方竟也有人识得好马。“是我朋友的。现在我们不方便饲养,想寄养在您这里一段时间。”马师傅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好好照顾这匹马!”“这马名叫腾云,性子很烈,它只认我朋友一个主人。如果有马戏的话,腾云肯定是不能去的,容易伤到人。”岑景时看了眼沈南初,将自己的担心叮嘱一下。沈南初闻言,冷硬的面容略有微动,没想到她还挺为腾云着想。马师傅笑着说:“我看出来啦,越是好马,越是性烈。放心吧,我不会把它租出去的。”岑景时连声感谢,给了马师傅一点钱,总不能让人家白帮忙。两人回到家时己经是晚上七点钟。岑景时放下包,径首走向厨房。“我平时也不做饭,冰箱里只有一些速冻食品,咱们晚上就吃水饺吧。”沈南初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在西周缓缓扫过,眉头轻蹙。家具底部依然有潮湿的痕迹,沙发移到阳台,想必是为了晒太阳。桌子上有一个小册子,沈南初拿起来翻看,上面记录着各种收支,赔偿、装修、换新等,显然是一个账本。岑景时发现客厅那边没了动静,探头瞄一眼,见他在翻看账本,叹了口气。“看到了吗?这两天我的开支达到了快十万了,等于几个月白干了。”“十万两?当代戏子这行如此挣钱?”沈南初原本还有一点愧疚,可听到她这般话语,顿时诧异不己。“不是白银,是十万元人民币。”岑景时想了想,“我们这买一斤米最低是两元钱大概。”她不知道怎么给沈南初解释,就用了估值换算的方式,却忘记了古代和现代的计量单位是有差距的。沈南初若有所思,迅速在心中默算:“若如此换算,这些钱相当于南齐的几十两碎银。”岑景时愣了一下,几十两?好像也不算很少吧,听说古代的一两银子能花几个月呢。沈南初走过来,将玉佩再次放在桌子上。“这块玉佩至少值个上百两银子,你去当了吧,便说是家中祖传。本王……我从不欠他人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