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呵斥道:“大人查到有贼人混到这间客栈,都给我安静,否则通通押入大牢!”
此话一出,不敢有人再发出声音。
很快前面的人对过了,官兵便走到我面前。
和那人对视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冲我来的。
果不其然,他狞笑一声,怒喝:“就是你!”
“胆大包天的贼人,想要害我徐州百姓。给我拿下!”
“谁敢!”林格正和护卫及时护在我面前。
他们不怒反笑:“果然是贼人!一群贼!”
他们拔出刀,指着我们。
两方人马对峙,其他人急忙躲开,生怕被波及到。
林格正靠近我,低声道:“裴大人,等会你跟紧我,我带你突围出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心。
我越过他,走出一步,询问领头的官兵:“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贼人?”
他嗤笑一声:“你们鬼鬼祟祟进入城中,还私下贿赂门卫,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什么叛......”
他话音戛然而止。
我举着令牌,接着问:“怎么不说了?”
摇了摇这个代表官员身份的令牌,我问:“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吗?”
“我、我......”他咬牙,“我不知道。”
他神色极为狠厉:“你莫要随便拿个令牌就可以装模作样,你若是束手就擒,我还能......”
突然,外头有人跑进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
那人瞬间脸色大变,看着我的眼神迟疑不定:“你、你......”
徐州知府汪东源疾步跑来,声音远远传来:“裴大人、大人有失远迎,汪某实在招待不周......”
他今年刚过四十,体态发福不少,长相敦厚,是个老好人的模样。
汪东源呵斥官兵:“还不给大人行礼道歉!你都怎么办差的啊?”
他不甘心撇过头,朝我拱手。
我收回令牌,看向汪东源:“汪大人客气。”
他拱手道:“敢问裴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说完,他失声笑道:“是下官失礼了,裴大人前来,我该办一场接风宴好好招待裴大人,只是今日徐州多有天灾,用度紧张,还请大人见谅。”
我当即扶起他,有些无奈:“没什么正经要事,就是太子甚是爱重赵大人,叫我来为他全了身后事。”
汪东源恍然,继而露出迟疑的神色:“赵大人失足落水,也有小人的责任。可、可那河水凶猛湍急,尸体怕是早已顺着河流被冲入江中......”
“是啊!”
我难掩怨气:“谁让太子‘爱重’赵大人?”
“这糟心事......”我摆摆手,“算了,不提也罢。”
他若有所思地垂下视线。
为表诚意,当即跟着我前去赵大人落水的地方。
马车出城时,我抬着下巴示意外边:“那群人怎么回事?”
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转头回我:“好叫裴大人知道,有些刁民就是贪婪好恶,我给他们发了连月的赈灾粮,他们还不满足,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聚在外面威胁发粮。”
我边听,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外面的情况,心下发冷。
他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为了救济灾民,大开粮仓,可灾民过多,很多粮仓都已空了......”
“幸好赵大人来时,带了不少赈灾粮。”
他语气先是愤恨,又是无奈,想起赵大人身死一事,转而哀伤。
这副唱念做打的做派,果真厉害。
“可惜这赵大人啊......”
我不咸不淡地接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