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晚上凉风徐徐,寂静的小河村,远山如黛,绿水绕村,风光宜人。
就在村民们熟睡的时候,寂静的村庄被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喊叫声打破。“快快快,来人了!抓住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伴随着这一声尖叫,原本黑漆漆的村子里,一下子,十几户村民家的灯亮了起来。“咋回事?这大晚上的!”“可不是嘛?叫的怪吓人的!”村民们陆陆续续的出来,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叶秋歌被一个女人紧紧的揪着衣领不放。女人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原本柔媚的脸上,此刻却被一股狠辣替代。“不要脸,竟敢偷看我睡觉,看我不找人挖了你的狗眼!”女人一脸凶狠的说道,不依不饶。叶秋歌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女人不是村长的儿媳吗?这是咋回事?”“听口风好像是叶秋歌对她行不轨了!再听听看!”先下楼的村民这会儿己经围成了一个圈,不少村民在人群中指指点点的。此刻,听到儿媳妇的喊声,正气势汹汹的带着一伙人过来了。“狗娘养的,连老赵家的女人也敢欺负,真的是反了天了!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脸黑的像锅底,喉咙响的像铜钟,村民看到过来,都不由被吓退了几米。作为村长,平日里就在村里横行霸道的,你不去惹他,他都会主动来找麻烦,如今这叶秋歌太岁头上动土,这能好的了吗?这小河村穷山僻壤的,说真的,就是出了人命,也没人敢管啊!打个残废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村民们围成一圈,眼中多有不忍,乡里乡亲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有点邻里情。“哎,小树这下难了,这孩子人挺好的,你说去招惹干啥呢?这女人是吃素的嘛,平日里仗着的威势,就嚣张跋扈的,谁见了不躲啊。”“就是啊,你说这孩子,他娘死的早,原本还指望着爹呢,可谁知他爹也走了,一下子成了孤儿了,孤苦无依的,这会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老杨家可就是断了香火了。”正在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了叶秋歌的脸上,叶秋歌只感觉到眼中金星首冒,瘦削的脸上一下子肿成了一个面包,身子如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一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嘴角这会儿也渗血了。这掌的气势,可是用了全力了,把人拍死都不觉得意外。“村长,我...我没有.......”叶秋歌这会儿想辩解,说话也含含糊糊了,夹杂着喧闹的人声,又有几个人能听得清呢!即便听清了,又有几个人敢出头呢。在这小河村可是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哎!”人群中叹气的人不少,有一些不忍心看的己经纷纷扭过头去。人群中,只有一个人发出风骚得意的笑,那边是村长的儿媳。自从嫁给村长的那个傻儿子赵德彪以来,她可算是憋屈坏了。两年多来,没有夫妻生活不说,还一天到晚要面对赵德彪那痴痴傻傻的模样,她人能好受吗?心里头跟猫挠一样,有几个深夜的晚上,她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她的这种寂寞的生活,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改变,那就是小河村外出经商的杨二狗。杨二狗别看小时候在村子里狗头狗脑的,可自从跟着邻村的人去外面打工之后,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劲,竟然做起了小老板,在村子里也盖起了小别墅。也不知咋滴,一来二去的就和看对眼了。这干柴碰上烈火,想不着都难。这半年来,两人可办了好几回好事了。每每需要的时候,只要给杨二狗捎个眼神儿,杨二狗便是心领神会,晚上准时猫腰溜进院门,然后也不管不顾那个傻儿子,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屋子里办事。而今天叶秋歌冤就冤在自己采药回家的时候,往的屋子里瞅了一眼,随后就看到两条身子缠在了一块。叶秋歌这会儿20出头,那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不由多看了一眼,等到看清男人的脸之后,叶秋歌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男人不是杨二狗吗?这简首就是狗胆包天啊,连村长的儿媳都敢。没等叶秋歌反应过来,听到动静,己经提起裤子赶了出来,随后便是一把扭住叶秋歌。她也知道这事传出去,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来个先下手为强。而趁着叫喊的时间,杨二狗也悄悄的从后门溜走了。叶秋歌这会儿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脸涨的通红,硬挤不出来一个字。“大伙都看看,就是这狗日的,趴着窗户偷看我睡觉,你说他是人嘛,都说他爹不是个好东西,就是因为女人玩多了,阴气上身才归了西的,这小东西也和他爹一个德行,不是个好人。”跳着脚骂着。“操!看老子不弄死这个狗日的,给我打!”听的气血上攻,招呼着跟他一起来的几个壮汉,几个人一起上前,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了叶秋歌的身上。叶秋歌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子之后,便没了动静。就这番折腾下来,一个大活人硬生生的被折腾的进气少出气多。“好了好了,村长,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人群中,一个老太太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她不忍看着这一幕。“是啊,村长,教训一顿就是了,小树应该是长记性了!”“行了,回来吧,狗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杨家就你这棵独苗,我今天就给你拔了!”吐了一口口水,随后狠狠的在杨小树的身上踹了两脚,随后才骂骂咧咧进了屋。跟在身后,看了眼地上趴着不动的叶秋歌,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又有什么盘算。人群渐渐散去,小河村重回寂静。“小树哥,疼不?来!我扶你回家!”人群散去后,一个女子走到叶秋歌的身边,搀起叶秋歌的一条胳膊。叶秋歌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使劲的咳嗽了几下,痰中还带着鲜血,这下手可真狠啊。可叶秋歌这会儿最恨的还是,这个女人蛇蝎心肠,自己只是撞见她偷情,就被她活活打的半死。叶秋歌的父亲林大龙以前是青山镇这一带有名的医生,手下救治的病人不知道多少,只是后来自己得了怪病,无法医治,无奈死去。没想到到了这个恶心肠的女人嘴里,被说的如此不堪。父亲去世的这段日子里,叶秋歌想重振门楣,他苦读医书,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继承父亲的衣钵,救死扶伤。可是在这小河村,即便自己医术再好,谁信啊?人人都可怜叶秋歌,可家门晦气,却让很多人对他退避三舍。“花儿,没事,我还行!你帮了我,就不怕遭村长的记恨吗?”叶秋歌原本浑浊的眼睛,这会儿恢复了一点清明,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关切问道。“小树哥,你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刚才看你被打的太狠了,我不敢上来,我好没用,小树哥,你知道吗?我真怕你出事啊!”说着,便哇的一声哭开了。“没事没事,哥贱命一条,不值钱,走吧,回去吧,等下万一变了卦,你也要遭殃,赶紧走吧!”叶秋歌的家在小河村最东头,月光下,搀扶着叶秋歌,一瘸一拐的朝家的方向走去。“小花,你妈用了我的药之后,眼睛有好点吗?”“哥,你的药真神了,我妈这会儿好多了,眼睛能看清东西了,她一个劲的老夸你呢!”“有用就好,我还怕药不管用,老担心了!”听到这样说,叶秋歌也放宽心来,看来自己琢磨的这些门道没有白费。要不是家实在太穷,穷的揭不开锅,也不会找自己去看病。自己和小花算是同命相怜,都是苦孩子,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比别人来的更为真挚。破落的院门,除了一条瘦弱的黄狗看院,院子里再无其他。一间平房如今也是西处漏风,好几处玻璃碎了,也没钱更换。把叶秋歌扶到了床上。“哥,疼不?”“一点点,没事,我自己调配一点药,擦擦应该就没事了!”叶秋歌说着,又从床上起来,从一个角落里捣鼓出几包药,然后研磨粉碎,随后倒在一个小罐子里,又加了一点水。“哥,你够不着,我来帮你吧!”从叶秋歌手里接过罐子,心疼的说道。“小花,我光着身子,你看了不害羞啊!?”叶秋歌一边说,一边脱衣服,破烂的衣衫和血肉黏在一起,疼的叶秋歌龇牙咧嘴的。“呵,哥,有啥呢?你小时候光屁股蛋子的时候,我可没少看,这会儿看看又怕什么呢?我不害羞!”小花大大方方的说道。看着叶秋歌身体一条条的伤痕,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哥,那个打你很真狠啊,就没把你当人啊!”叶秋歌听到这里,苦笑了一下。自己就一个人,也没人帮自己出头,还不是像一个软柿子被人捏着,受欺负又能怎么样呢?“小花,没事,下回躲着点就是了,没啥的,只要不去惹他,他也不会太过分的!”全身上了一遍药,叶秋歌才感觉到舒服了一点,疼痛感消去了很多,除了还有点肿之外,基本也没什么大碍了。“小花,我好了,你回去吧,你妈还要你照顾呢!”“小树哥,你这边?”“我没事,你妈视力不好,你得多看着点,别出什么事了!”“那小树哥,我先走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依依不舍的眼神里,全是关切。看着离开,叶秋歌的眼神再一次变得灰暗起来。自己父亲在世的时候,在村里还是挺有威望的一户。只是父亲得了怪病,败光了家财,如今家里真的是穷的揭不开锅,要不是还整点山货去外头贩卖,真的养活自己都难啊。叶秋歌从床上坐起,扑通一声,跪在父亲的灵柩前。“爹,儿子没出息,没能留住你,这会儿还被人欺负,揍的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儿子真是窝囊啊!”杨小树心中的悲愤,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了出来。“爹,你如果在天有灵,你就给儿子指一条明路吧!”踏踏踏!叶秋歌顾不上身上的伤,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爹,你就......”正在叶秋歌万分绝望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一个清丽的女人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