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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齐张了张嘴没说话,终是被眼前惨死,血流不止的妃嫔吓破了胆。

姨母对他嗤之以鼻,急忙将我带回将军府。

想来她自是看出我想要颠覆这皇权的心思。

回府路上,我愤恨不已。

“姨母,你不该拦我。”

姨母轻抚着我的脑袋,眼中尽是坚定:“钰儿,他虽有辜负,但不该由你来杀。这弑父之罪,我不可能让你担。”

“大人的恩怨,不该由你来结果。姨母总是要你做自己,做这天地间,最光明磊落的男子。”

我紧捏袖口的拳头,终是松开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此大辱,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心中难过,脑海中似有光影,一如当年娘离世时的无力。

姨母如我,红了眼眶。

她扯出抹坚毅的笑:“别担心,只要姨母不愿,这世上没人能强迫我。”

我信了她,也信自己能够护住她。

即便拒绝,北漠还是派来了迎亲使者—耶律玹。

据说,他是北漠四皇子,是北漠的常胜将军。

他点名非要姨母不可。

我听闻他曾是姨母寒关战前的手下败将,如今竟敢上门来挑衅折辱。

更让人可恨的是,他居然夜闯将军府,引得姨母与他大打出手。

这人死皮赖脸的很,被赶跑前还唤我姨母王后。

想必定是那北漠王的狗腿子。

赐婚圣旨送到了府上,当年我没能护住娘,今日说什么也决不放手。

就在我决定死守将军府时,不料姨母转头失信于我。

她入宫应下了北漠的求娶,条件是立我为太子,让她从定国将军府出嫁。

我闯入内宫时,姨母正与耶律玹立身于太极殿前。

遥遥相望,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所爱之人都要离我而去。

我含泪强装勇敢,虚飘着步伐朝她走去。

姨母满是柔情的看着我,我知她是在等我。

圣旨下,她亲自宣布,我为当朝太子,不废不另立。

我会是这天昭命定的未来之主。

众人朝我行跪拜大礼,姨母拉着我,正视道:“钰儿别哭,你是天昭最尊贵的殿下。”

我知晓她决定的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亦知晓没有她的庇护,我绝无今日。

曾满心期盼的长大,到头来我还是留不住她。

昭和长公主为了黎民百姓出嫁的那日,我成了这京中的孤家寡人。

姨母把诸事安排好,将心腹旧部皆数留在京中,独自前去。

越是这样,我心中愈发痛恨宋天齐,也将这份折辱牢牢刻在心上。

和亲队伍出发,不足三月,传来北漠王驾崩的消息。

我在太极殿前跪了数日,求他命人将姨母带回来。

待传回姨母将嫁给新皇耶律玹的消息时,我方才大梦初醒。

我告诉自己定要早日把持朝政,待我强大到无人能挡,便可亲自去北漠接回姨母。

8、

这年,天昭与北漠签订的盟约临期,双方君主约定在寒关外的长河再建盟约。

我本该在京中监国,但暗寻一替身于宫中迷惑众人。

韬光养晦三载,只为踏足北漠。

我藏匿在人群中,见到了我久违的姨母。

她红衣策马,娇艳动人,自由不羁。

周遭所有百姓见了她,纷纷行礼拜见。

可见姨母在这的威望极高。

耶律玹将她扶下马,众人簇拥着姨母离去。

自始至终晾着天昭来的陛下,这让宋天齐颜面尽失。

静默至夜,篝火长燃,北漠在草原上设宴款待。

耶律玹高坐主位,尽显傲慢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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