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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秒不差,却是不同的答案,秦商更疑惑了。

傅瑾尧意味不明瞥季妤,“我母亲提过她。”

秦商一心扑在竞标上,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控制不住的兴奋,“傅夫人很喜欢季妤。”

“是很喜欢。”傅瑾尧往电梯的方向走。

秦商紧随其后,高管专用电梯已经上到2楼,16层到顶,傅瑾尧没有等下一部,而是乘坐员工电梯。

一大群员工在里面,去8楼食堂。

秦商护在季妤的左后方,替她挡住拥挤,傅瑾尧站在右前方,员工纷纷和他打招呼,可没一个人敢开玩笑。

打过招呼,噤若寒蝉。

上至董事,下至员工,几乎都畏惧他。

电梯在5楼停了一次,有员工下去,挤出的瞬间,季妤感觉皮肤一凉,她低头,是傅瑾尧的腕表蹭了她一下,彼时他手背粘着她的胳膊。

季妤眉骨一跳,悄悄掀眼皮。

傅瑾尧若无其事,侧着身。

他下颌淡淡的青色底,眼尾没有细纹,大约是不爱笑的缘故,傅家男人不显老,傅淮康也比实际年龄年轻个七八岁,季妤在新闻上看到傅淮康的镜头,总是精神矍铄。

家族遗传的好基因。

顶楼的走廊墙壁上挂着北航集团所有高管的简介,总工季师一共有三位,傅瑾尧居中,是唯一一位三十五岁以下的常务董事。

履历业绩罗列了一长串:物流货机零件的主设计师,民航机型开发组的组长,大型软件工季的创始人。

季妤一言不发,攥着资料夹。

傅瑾尧的办公室在尽头,宽大的落地玻璃罩了一扇百叶窗,他拉开办公椅,解了一粒西装扣,开始签文件。

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他做,格外有味道。

是一股有辨识度的,张力的磁性。

“坐。”

秦商坐在他对面,“09年北航集团和万利合作过。”

他签署着手头的加急文件,像听了,又像没听。

“合作了五年半,我们万利制造零件的质量绝对信得过。”秦商小心翼翼套近乎。

“我17年才任职。”

言下之意,09年之前的厂家是上一任总工季师的合作方,与他无关。

不买账。

秦商忍住尴尬,“方便请您吃饭吗?”

“最近忙,有话在这里说。”

一锤定音。

秦商扭头,朝季妤眨巴眼。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一边递上资料一边介绍公司的情况,“万利有流动资金一千八百万,两个工厂,员工一百七十人,生产零件的高级技术员...”

“投标了吗?”傅瑾尧直接打断她。

“投了。”

“等董事会的评估结果。”他公事公办的口吻。

季妤再次陷入一言不发。

傅瑾尧什么性子,万利不清楚,她太清楚了。

就算女朋友、老丈人轮番求他开绿灯,他未必答应。

何况她。

什么关系都不是。

傅瑾尧最反感这个。

“傅总工,十分钟到了。”秘书敲门提醒。

秦商无奈,傅瑾尧这一关是撬不松动了,凭实力竞标,万利不占优势。

注定要陪跑。

“傅总工,告辞了。”

秦商先出去,季妤正要跟上,傅瑾尧喊她,“有其他事吗。”

她一愣,“没有。”

傅瑾尧抬起头,慢慢吐出四个字,“只为竞标?”

季妤嗯,“你要不要再看看万利的具体...”

“放下。”他又打断,眼底虽然平静得无波无澜,可语气不大好。

季妤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她将资料夹放在办公桌,傅瑾尧目光随着她,“招标有公开的流季,少动歪脑筋,你在实习公司就学会这套人情交际了?”

季妤没出声。

他收拾桌上的文件,摘下大衣,“我下午去外地,一起下楼。”

傅瑾尧为期一周的出差,处理分公司业务。

到达一楼,秦商的车在,人不在。

季妤打开微信,他发了消息,去隔壁底商的便利店了。

“小妤长高了啊,有1米65了吧?”

突如其来的点名,季妤转过身,“胡伯伯。”

这位胡伯伯是傅瑾尧的老师,航空领域的专家,领国家津贴的,现在是北航集团的特聘研究员。

傅瑾尧22岁进入北航担任工季师就是他举荐的。

“她最多1米6。”傅瑾尧打量季妤。

“1米64.3。”她一字一顿纠正。

傅瑾尧笑,“是吗?长得挺高。”

胡伯伯感慨岁月匆匆不饶人,“我记得小妤14岁时又矮又瘦的,如今出落成水灵的大姑娘了,瑾尧,你也而立之年了。”

傅瑾尧没表情,更没搭腔。

秦商这时从大门外跑进来,买了一瓶牛奶,藏在棉服的口袋里暖着,“你爱喝的红枣口味。”

他一直追季妤,追了一年了。

季妤心里有数。

秦商这人不坏,地主家的傻儿子,再喜欢她也没动手动脚,部门员工经常在酒桌上谈合同,难免遇到不三不四的客户,他亲自通知“男人婆”经理,尽量别安排季妤去应酬。

季妤不讨厌他。

但没给过他回应。

“我不喝。”季妤没接。

秘书拎着行李箱下来,傅瑾尧和胡伯伯道完别,阔步走出大堂。

秦商拿着那瓶奶和季妤推来推去,季妤快烦了,傅瑾尧的司机在台阶下叫她,“季小姐,傅总工请您上车。”

“坐傅总工的车?”秦商诧异了。

这可是红旗L9,普通人摸一下的命都没有,包括上亿资产的秦家,妄想买红旗L9,也是可望不可及。

司机不理会秦商,只盯着季妤。

她始终没动。

车窗降下,傅瑾尧脸上是官方的浅笑,一种上位者的碾压,“秦公子,我在审核万利的竞标书,需要员工讲解。”

秦商以为柳暗花明有了希望,激动催促着季妤。

她没办法,绕到副驾驶,和傅瑾尧一前一后。

“季小姐,您坐后面。”司机在驾驶位示意她。

季妤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他膝盖上摆着万利的资料,似乎真的打算给万利一个争取的机会。

她下车,坐进后座。

刚坐稳,傅瑾尧开口,“你如果想嫁叶家,在外面注意分寸,叶家眼里不揉沙子。”

季妤偏头看窗外,“我和秦商私下没接触。”

傅瑾尧沉默着,气氛压抑得过度。

车驶过东江大桥,傅瑾尧的手机屏幕亮了。

来显是女人的名字。

关靓。

季妤模糊记得她声音,傅瑾尧在名园相亲的姑娘。

“你能接我一趟吗?我在妇产科医院。”

车厢安静,手机的音量又大,季妤听得一清二楚。

妇产科医院。

男女之间很微妙的场所。

估计是傅瑾尧见面之后不温不火的,太吊胃口了,女人添一把火,试图最快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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