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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流程很简洁,但温迟的体验并不好,无论是同样领证的,又或者工作人员,看她如观猴。

毕竟,苏烨如童话里的王子,她身上还系着围裙,衬衣领口粘着奶油,头发虽然清理过,但也凝结在一起,总结来说“惨不忍睹!”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两本红册子到手,苏烨也不见有多高兴,回到车场,掌着方向盘,输入“枫林晚”别墅区开始导航。

“学长,你要干嘛!”

温迟紧张地爪子搭在他手臂上,看看他又看看GPS盘根交错的地图。

“去你家接孩子,你现在是我的人,孩子也是我的,住苏家理所当然。”说完,苏烨冷眸低垂,落在她手上,“鸡爪挪开。”

温迟深感地位不平等,苏烨高高在上如同翱翔的天鹅,她就是泥地里的癞蛤蟆,不同的是,她这癞蛤蟆并不想吃天鹅肉!

她缓缓地缩回手,舔了舔唇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领证结婚,不知道她那后妈又要用什么难听的话骂她,有一点她是承认的,至少搬离温家的话,果儿不必跟着她看人脸色。

此时,枫林晚的温家,女孩哭声压抑啜泣。

“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脸哭?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跟你妈一样没脸没皮!再哭,把你丢池塘里喂鱼!”

赵岚尖锐地声音怒骂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一下下打在两岁半孩子身上。

小女孩穿着毛衣,大冬天的光臀,白皙的小腿明显留着一道道的红痕。

她撇着嘴,黑曜石般的眼睛噙着满眶的泪水湿漉漉的。

“多大的孩子了,尿裤子,狗都知道靠树尿,你还不如一条狗!”赵岚说着,手上的鸡毛掸子又挥了过去。

“妈妈,妈妈……”小女孩疼地颤了颤,鼻涕横流,晶莹的眼泪坠在眼睑,“吧嗒”掉下来。

“哭,你还敢哭?你死了你妈也回不来!”

赵岚放肆地打在小女孩的身上,那原本如莲藕般雪白的腿,紫红色的痕迹纵横交错。

小女孩眼里满是胆怯和恐惧,她不敢乱动,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要是敢逃跑绝对会遭到更残忍的方式。

之前喂她吃过芥末,针头扎过胳膊,姥姥还警告她,不准告诉妈妈,否则,她和妈妈都得滚出家门去!

妈妈工作很辛苦,不能让姥姥骂妈妈……

“学长,一会儿你见到妈,给她留点面子。”温迟走在前,苏烨走在后。

虽然赵岚是后妈,嘴毒了点,但是她回来这段时间住在温家,都是赵岚在照看果儿。

“不许哭,把裤子穿上,自己穿!”赵岚鸡毛掸子指着小女孩儿,她是有轻重的,而且鸡毛掸子用的带毛的一头,痛是痛,留下的痕迹不深。大半天的时间,等温迟回来,孩子身上的淤青早就消散了!

哪怕散不了,就谎称摔着磕着,反正这个孩子也不会告黑状!

“还有,我买的这些东西,你就说是你添置的……”温迟大包小包提着营养品,进门就见果儿站在楼梯角,低声抽泣笨拙地穿棉裤。

而赵岚呢,一手擎着鸡毛掸子,一手叉腰,好似泼妇。

“妈,你干什么!”温迟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瞠目结舌地看向果儿腿上的伤痕。

“妈妈……”

果儿看到温迟,嘴角撇成下哦括弧,似乎在忍耐着,忍着,忍着,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妈妈……抱抱!妈妈,抱抱……”

温迟刹那鼻酸,跑上去将果儿小小的身躯压在怀里,“果儿不哭,乖宝宝……”

这是她的心头肉,这些伤如同烙在她心脏!

“妈!果儿才两岁多,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打她?!”温迟回头,布满血丝的眼恶狠狠地瞪着赵岚。

赵岚先是怔了怔,平常温迟天黑透了才回家,今天怎么突然抽风回来得这么早?

打了就打了!

赵岚扬起下巴来,一副厌恶神色,“你还好意思说,她都两岁了还尿裤子,尿在沙发上,真是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闺女!”

温迟瞥了眼,沙发上确实有一团水迹。

“妈妈……对不起,果儿错了……”小家伙趴在她肩头,哭得太久止不住,身板不受控制地颤抖。

“妈,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都这么对果儿?”温迟气得心口起伏,挽起果儿的袖子,手臂上有两块黑青。

她是太忙,但每天和果儿同眠共枕,果儿身体有什么异样还是多少能察觉出来的。

前两天她问果儿怎么回事,果儿首摇头,她心大的以为,果儿是撞哪了,完全没有往人为的方向去想,首到此时此刻……

“不听话就得打,要是看不惯我这种教育方法,你趁早带着这野种给我滚!”赵岚指着大门口,正好指着苏烨。

他挑起一侧的眉,看着温家大戏好一会儿了,当下迈上前一步,掌心抵住了赵岚的指尖,声音仿佛是从万年冰川里凝结而成,“你说谁是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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