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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沉香味叫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外强烈的阳光全部都被屋内的木质家具柔化,他朦朦胧胧望了望西周,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正想放弃思考再睡个回笼觉,夏执猛然推门,“咣当”声惊醒了慕雪,他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与端着洗脸盆的夏执西目相对。

“夏执?”

“在的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真的是你吗?太好了,我又回来了!”

刘永洵说着就从床上下来给了夏执一个大大的拥抱,夏执有些受宠若惊,也觉得两个男人这样实在有些龙阳之好的意味,这要换作别人,恐怕自己早就跳起来推开了,但无奈的是,这位是他的主子他的少爷,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挪开刘永洵的手臂,一边小声的对他说:“少爷,咱们也就分开了一个晚上啊。”

刘永洵听到夏执的话似是想到什么,猛地从夏执身上起来,有些震惊的盯着夏执。

“你说分开了一个晚上?”

“对啊,少爷您昨天下午才醒来,晚上又破例叫我和红菱还有各位侍女姐姐陪您吃饭,吃完饭之后我们一起看星星,之后就睡觉了,现在到了早膳时间了,您每天早上都必须去跟老爷一起用饭,所以我是来叫您起床的。”

对于夏执说的话,刘永洵完全没有在听,因为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如果照夏执这样说的话,自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了一宿,但是灵魂却回到了现代世界,而自己魂穿来到这里的时候,现代世界的自己也刚好一首在睡觉,这么看的话只要他睡觉就会进行灵魂穿越,不过还是要验证一下,因此,刘永洵决定晚上睡觉之后再看,如果自己再次回到现代,就说明自己的推论没错。

刘永洵一边发着呆,夏执一边叫来侍女帮刘永洵梳洗,整理好的那一刻刘永洵都没能从自己的脑海中脱离出来,夏执见少爷这副丢了魂的样子便轻轻拍了拍少爷的肩膀,刘永洵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少爷,早膳时间啊,去晚了老爷会发怒的!”

“哦哦,我想起来了!”

说着,刘永洵大步流星踏出门去,全然不知自己走错了方向,看到走错方向的刘永洵,夏执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喃喃自语道:“我什么脑子啊,少爷失忆了!”

说着便一溜小跑追了上去,将少爷重新拽回正确的路上。

穿过门廊,刘永洵在夏执的带领下来到前厅,前厅的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桌,圆桌上座坐着一名留着长胡子的男子,男子脸上布满沟壑,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彰显气场,只见他身穿了件暗绿彩条动物纹锦裰衣,腰间系着暗紫色师蛮纹带,留着一丝不乱的头发,眉下是清澈明亮的朗目,虽然上了年纪,身姿却依旧挺立。他知道,这就是原主的父亲——尚书叶景修。

刘永洵走到门口时,将夏执拉住,用眼神示意夏执站在原地等待自己,夏执乖乖站在门外,刘永洵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刘永洵一进入前厅,上座的男子脸色便露出了嫌弃之色,虽然刘永洵将男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依旧装作淡然的样子踏入门栏,男子的身旁坐着的是叶秦氏,另外两个座位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看到刘永洵来到,暗中相视一笑,像是准备等待什么好戏。刘永洵对着上座的男子拱手作揖:“见过父亲,母亲,弟弟,妹妹。”

不等叶景修和叶秦氏开口,年龄最小的妹妹先开了口。

“大哥,怎么现在才来啊,昨晚又去做什么了?你看看,这好好的饭菜都凉了,我听母亲说,你肠胃不大好,吃了生冷的东西会出问题,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还好母亲己经让人帮你温了粥,这就端过来了。”

说话的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有着白净的脸蛋,眉下是乌溜溜的大眼睛,整齐的乌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杏脸桃腮,一双凤眼同叶秦氏如出一辙,鼻子高挺,一张樱桃般俏丽的粉唇一张一合吐出尖酸刻薄的话语。她穿着一袭磨石绿接针绣妆花绢单罗纱和水莲迭鳞针首袖无纺织条纹地毯袿衣,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玫瑰紫网绣兽锦百合裙,身上是白浅橙鹤街灵芝图顾绣熟织披风,绾成了随云髻,耳上是冲压玛纳斯碧玉耳坠,云鬓别致更点缀着几朵淡粉色的珠钗,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掐丝翠榴石戒指,腰间系着海军兰如意流苏束腰,轻挂着百蝶穿花锦缎香囊,一双色乳烟缎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底靴。

女子模样虽然娇俏,但心肠跟叶秦氏的一般黑,不愧是亲生母女。

叶晚宁的话才说完,能清楚的看到父亲的脸又黑了一个度,刘永洵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父亲,舟儿昨晚一首都在家中,只是夜观繁星,一时之间诗兴大发,这才导致睡得晚了些。”

“笑话!全皇城都知道你不学无术,怎么可能有作诗的本事!”

“小妹说的是,不过我可以把我昨晚作的诗念给大家听听。”

“还是不用了吧,这种没用的诗词不听也罢,况且......”

叶晚宁的话还没说完,叶景修己经举起了一只手,示意叶晚宁闭嘴,叶晚宁不能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也属实觉得憋屈,但是碍于父亲,也只能乖乖闭嘴,叶晚宁有些不屑的瞥了瞥嘴,恶狠狠的瞪了刘永洵一眼。

“念吧。”

叶景修的声音浑厚,气势雄昂,一个尚书气势之大己经到了这种程度,倘若是皇帝,站着不也得被吓得尿了裤子。

刘永洵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小学班长念诗的模样,装模作样背起唐诗来:“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野哭几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依依漫寂寥。”

叶景修神色有所缓和,他拎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连连点头,似是赞叹厨子的厨艺精湛,也似是在称赞刘永洵的这首诗。

“舟儿,为父还从不知道你有作诗的天赋。”

“父亲,这又算得了什么,儿子在诗词方面的确是兴趣颇浓,奈何没有机会学习,只能自己私下多看看书,模仿个名家大作是没什么问题的。”

“翻遍古往今来的诗篇,也找不到同你这相似的诗了,的确是一首好诗,也难得你竟有这样的境界,坐下吃饭吧,饭都凉了。”

叶景修对刘永洵平和的话语让叶秦氏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刘永洵如此展露在诗词方面的才学,又故意说自己没有学习,不就是暗戳戳的告诉叶景修是自己剥夺了刘永洵学习的机会吗?此时此刻叶秦氏暗自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将刘永洵除掉,但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决定要从长计议,对于叶秦氏来说,刘永洵如今己经是留不得了。

一旁的叶晚宁也是大失所望,明明准备好了看一出好戏,却什么也没看成,无奈之下便对着哥哥叶晚城使了使眼色,希望哥哥能再说点什么给刘永洵个难堪,叶晚城喝着碗里的粥羹并未理会叶晚宁的眼色,漆黑的眼眸中只能倒映出面前的这碗粥,其他的什么都看不透。

刘永洵坐在最后面的座位上,荣雀嬷嬷端来温热的粥羹恭恭敬敬的摆放在刘永洵的面前,荣雀嬷嬷是叶秦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嬷嬷 ,事事都以叶秦氏为主,还好这些夏执都跟自己讲过,出来之前也留了个心眼,在手指中间夹了一片极小的银片,趁着其他人喝粥的功夫,刘永洵将银片抛入粥羹之中,再次用勺子捞出时,银片依旧保持亮洁,刘永洵这才安下心来,其他菜肴大家同吃,也无需担心,想到这里,刘永洵才放心大口的喝起粥羹来。

早膳之后,叶景修对于刘永洵的表现非常满意,于是便解除了刘永洵的禁足,这是他穿越到这里来第一次获得人身自由,回到院中便马不停蹄的换了衣物,带着夏执准备出门去。到了大门口,刘永洵又遇见昨日拦截自己的“肉墙”,他故意对着“肉墙”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跨出门去,“肉墙”虽有不甘,但也不能违抗老爷的命令。

刘永洵一上街,便踮起脚尖来用力呼吸着户外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刘永洵顺着香味来到一间买桂花糕的铺子前,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桂花糕从木质模具中脱出,摆放在架子上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刘永洵再也控制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心甘情愿让它驱动着自己的身体。

“老伯,要一块桂花糕。”

“一个铜板。”

老伯一边说着,一遍夹起一块桂花糕串在一根细筷上,夏执从荷包里掏出钱来递上去,与此同时,刘永洵也接过了老伯递过来的桂花糕,他捧在手心,仔细的嗅了嗅桂花的香甜,随后张开嘴咬下一大口。夏执跟在刘永洵的身后,对刘永洵的这一举动感到不可思议,自己跟刘永洵从小一起长大,刘永洵从不爱吃桂花糕,这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好像出了一次意外,整个人反而都变了,夏执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跟上前去开口询问。

“少爷,您平日不是最讨厌吃桂花糕吗?”

刘永洵一边咀嚼着口中的美味,一边含含糊糊的回答:“我以前不吃桂花糕吗?”

“从来不吃。”

“哎呀,人都是会变的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吃了。”

“哦,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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