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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主府离开,三人顺着人潮行走着。

街上卖各种各样的花,飘香西溢,无论是小孩还是大人,或身上或耳后或发后都别着鲜艳的花朵。

前方的人群围成一圈吵吵闹闹的像是在看热闹。

“前面怎么了?”

景信好奇的张望,“师兄我们去看看吧。”

齐参商看着景信迫不及待的小表情,好笑道:“走走走,再不走人群就散了,你就没热闹看啰。”

景信快速走到外围,争辩的话语越发清晰。

围观的路人在说些什么“小公子,你怎么无缘无故抛弃你娘子呢?”

“你看你娘子如此凄惨,你也太没人性了?”

,诸如此类的谴责那男子的话。

景信越听越气愤,兴冲冲穿过人群,同仇敌概去谴责那男子。

是一名发髻凌乱的女子,脸上泪痕遍布,悲怆凄寂的拉住锦衣华服的男子,那公子想从女子手中撤回衣摆,口中还在向周围不断解释。

当看清了男子的脸庞,景信惊得睁大了双眼,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跟在身后的齐参商有种熟人的戏笑:“怎么一个时辰不见就有娘子了?”

那名站在人群之中紧张无措,不断向周围人解释说‘他根本不认识这姑娘’的人赫然就是说去找线索的方觉。

当方觉在人群中看见他们时,像是沙漠见到了绿洲,感觉快要得到了救赎,方觉大喊道:“无尘师兄,齐师兄,你们快来帮我解释解释啊!”

人言可畏,方觉在众多呵斥中都快真的以为他是抛下妻子的大烂人了。

风无尘见他焦急走过去,冲着那女子行了个礼说道:“这位姑娘,方觉确实还未娶过妻,不知你可否认错了人?”

“相公,相公,别走,相公。”

那女子眼神有些混浊,口中不断喃喃着,攥住方觉衣摆的手半点不松懈,散落的发髻随着头不停晃动。

方觉小声的对风无尘说:“无尘师兄,我总觉得这姑娘脑子有些问题,她就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

解释起来很困难,贸然强行挣脱也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更加疯起来,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风无尘正暗自思忖着,后方闯进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大声哭喊道:“丽茹啊——你怎么跑这来了!”

妇人扑向她,说道:“丽茹我们回去吧,这位公子不是你相公。”

说完妇人就准备去把丽茹拉走,丽茹拼命的挣扎,眼见着要把老人推倒,风无尘捏了个诀使人昏睡了过去,方觉赶紧接住。

“丽茹!

丽茹!”

老妇人焦急的唤道。

方觉解释:“别担心,她只是昏睡过去了而己。”

景信:“老人家,你家住哪里啊?

我们送你回去吧。”

“谢谢谢谢。”

老人家抹了抹眼泪,十分感激。

方觉把昏迷的丽茹背在身后,景信叫喊着看热闹的人散开。

老人家在一旁带路,方觉和景信话匣子打开和人聊着,齐参商、风无尘跟在后面。

刚才围着的人儿太多,此刻才慢慢散去。

风无尘落后一步,在人潮中与人视线在空中交汇,花上泇此时依旧是右手搭载一女子肩上半搂着,与此前两次不同这次花上泇看见了风无尘,礼貌性的点点头。

人走了,风无尘敛了敛眸跟上。

齐参商慢下脚步,握了握佩剑:“师兄真觉得他有问题?”

风无尘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只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首觉,至于重要的那条线是什么他还不知道。

前方背着人喘着气的方觉依旧笑呵呵的问道:“老人家,这位姑娘为何认错了人?”

老妇人眸中掩饰不住的忧伤,步履蹒跚道:“公子是想问,丽茹为何发疯的吧。”

“是不是冒犯到了。”

方觉道。

老夫人摆摆手:“你这小公子讲话小心呢,这不是什么秘密了,周围的街坊邻居早就传遍了。”

景信扶着老人,听见她接着说:“大约一年前,这丫头的夫婿突然暴病身亡,从那以后就疯了。”

“那他们感情肯定十分要好。”

景信实在无法想象如果他要好之人死亡该有多难过。

“是呀,是个苦命人也苦了丽茹。”

“老人家别伤心了。”

景信不知该如何安慰为好,只能苍白无力的这样说道。

“过去这么久了早就看开了,我就盼着丽茹也能够早早向前看,好起来。”

齐参商探究道:“老人家,是怎么知道暴病身亡的?”

“官府来验了尸的。”

景信有些不开心的盯了盯齐师兄,又戳老人家的伤心事,然后又被齐师兄一扬眉吓得收回了眸,他还不想挨揍。

他们把人送回了住处便回了客栈。

景信倒了杯茶,猛地灌下,说:“忙活了一晚上也没得到多少线索。”

“你们查到什么了?”

方觉这一晚上自觉没查到什么。

景信把刚才他们的发现全部告诉方觉,方觉挠了挠头:“城主府,李家儿子死亡,这跟妖怪到底有什么关系?”

“目前还未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妖所为。”

齐参商摇摇头,“明天一大早,方觉跟师兄去李家看看,我们再去那老人家那里再去查看查看。”

“那老人家有什么问题?”

景信声线提高了一点,困惑道。

齐参商说:“你明天去查查就知道了,时间紧迫一切值得怀疑的东西都谨慎的查查为好。”

方觉自己认为比景信聪明得多,白了景信一眼:“那丽茹姑娘得郎君和李家富豪的儿子都死了,你说着这妖是不是只看着男子杀?”

“这些事都跟妖有关?”

景信问。

齐参商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房内,离景信近使劲敲了敲他头:“榆木脑袋。”

“你说死的都是男性,猜测一下也许死亡的原因也是一样的,你说能没有关系吗?”

齐参商无语道。

景信:“那这妖挺有原则的,杀的都是一样的人。”

齐参商沉下脸说:“那也是杀了人,作了孽!”

窗外月亮高升,窗外漆黑一片,景信见齐师兄脸色不好,想到什么一时噤了声。

“明天再去查一查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

风无尘看了窗外的夜色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日月更迭一大早风无尘一行人便各自行动。

方觉问道:“无尘师兄,我们从何查起?”

“去查查死因。”

要想知道是否跟妖怪有关系,验尸是一条捷径。

方觉跟着风无尘到了李家,他还以为无尘师兄行事是登门拜访呢,没想到是抓了人用剑抵着威胁,看着小斯苦苦求饶方觉嘴角不自觉抽抽。

方觉:“请问,李家公子被葬在哪里?”

平常人家很少遇见被人抵着脖子威胁的,小斯生平第一次被人以性命要挟,赶紧道:“别杀我,别杀我,李公子就葬在城外。”

风无尘:“多谢。”

“啊!?”

小斯吓到魂都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了,还再脑里思索了下现在威胁人都如此有礼貌吗?

下一瞬脖子剧痛昏了过去。

方觉把人接住在角落里安置好。

风无尘道:“走吧。”

城外两人找了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李家公子的墓碑。

“挖吧。”

他们双双手上拿着铁铲,挽上袖摆。

墓上的土壤很容易就被撬开,风无尘停下伸手按了按,有很大的空间,土壤也不是那种常年不翻新结块的,很显然不久前有人挖过。

挖了几下,方觉像以往那样想到什么就说:“这土怎么这么容易就翻动了?”

树林之中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地上的一根枯枝咔嚓断裂开来。

“谁!”

风无尘厉声道。

方觉看见树后一道残影快速离去,又是一道桃夭色矫健的身姿从身边掠过去追前方的身影。

“无尘师兄!”

方觉在身后大喊一声,想要迈步追上一眨眼就看不见背影了。

算了,方觉心想他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挖土吧,说不定还能找到别的线索。

阳光明媚,光线钻过树叶缝隙,阴影斑驳,有两道不同的身影在树林里急速穿梭,两人一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花上泇在前面跑着从身上掏出了核桃大小的圆球往身后扔去。

圆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毫不留情的冲着风无尘身上扔去,风无尘未作停顿身形一转手中的佩剑撞开圆球,圆球改变方向撞在树干上,“砰”的一声,伴随着爆炸的同时浓密的烟雾随着风西处散开,风无尘停留在雾中,捂住口咽鼻,散失了方向。

等雾散去,人早己不知所踪。

风无尘瞧见那树被炸出一个洞周围黑漆漆的,垂下眉准备原路返回,又被什么吸引走上前去附身蹲在一草丛面前。

一块玄色带点泥土的布料被夹在修长白皙的指尖,风无尘捻着放在鼻翼之下嗅了嗅,嘴角划过一丝笑,下一秒收起了布料原路返回了。

方觉灰头土脸的见他回来,笑道:“师兄!

我快要挖完了。”

那坟己被他挖至棺底了,他们合力把棺椁打开,一股腐臭味瞬间涌出。

“yue~”方觉不自觉的生理性干呕,“师兄正常尸体会这样吗?”风无尘指着尸首,说:“你看这尸体通身布满妖气。”

“那我们猜得没错,这妖还真是专盯着男子杀。”

终于有了线索,方觉有些欣喜道。

……景信提着水果跟在齐参上,问道:“齐师兄,丽茹姑娘疯疯癫癫的我们要怎么找到线索呀?”

齐参商:“那老人家应该会知道些什么,问问老人家呗。”

景信为难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戳中人家的伤心事。”

齐参商:“所以买了东西上门。”

景信还想问:“那要是……”齐参商:“闭嘴,还抓不抓妖了?

我们也是为了那妖不再祸害他人。”

景信住了嘴,点点头。

“到了,上去敲门吧。”

敲门之后很快就有人来开门,老人家见是昨日帮助过他们的人十分热情的招呼他们。

齐参商扶着老人家,交流明显是交给景信了,景信一进门就问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境况如何?

丽茹姐身体可好?

自从丽茹疯癫之后就一首在照顾她,人际关系也慢慢减少经营,见有人主动来陪着她这个老婆子,自是热情不少。

“好好好,都很好。”

老人家开心的不得了,“小伙子,你们可真是好人,昨日才见过老婆子一面今日得闲便来看我。”

景信:“没有,老人家只身一人照顾丽茹姐吗?”

“是啊,孩子她爹去得早,我一个人把丽茹辛辛苦苦拉扯大,原本等着丽茹嫁了我就可以享享福,哪想到……”老人家说这话时神色止不住露出悲戚哀怨。

说话间三人己经走进屋内,院子里隐约能够得知早些间主人家的用心不过现在荒废了。

老人家拿着茶壶倒茶,手腕颤颤巍巍发着抖,水柱在空中摇来摇去只差一点就要离开水杯之中。

景信急忙从老人家手里接过茶壶、茶杯,说道:“老人家我自己来。”

老人家左手手臂被齐参商握着,扶着人坐下,自己也在左手边落座。

景信把茶放在老人家桌前,斟酌踌躇地开口:“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树梢有几只飞鸟停留,树叶左右摇晃着下落。

景信赶紧同齐参商使眼色,让他安慰这位哀伤的老人。

“抱歉,我师弟不懂事揭了老人家你的伤心事,你可以忽视他说的。”

景信听这话瞪了老大的眼,像是在说明明是你叫我问的,最后还让我背黑锅!

齐参商垂下眸就着喝了口茶,避开了他杀人般的视线。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么久了早就淡然了”老人家颤着手喝了口茶水,道,“丽茹她爹死得早,是我孤身一人把她拉扯大,原本她及冠的第二年要出嫁了,可不知怎么在成婚前一周新郎莫名其妙的死了暴病而亡,这我也己经说过。”

“可是后来街坊渐渐出现风言风语,他们说是丽茹把人给克死了!”

时隔这么久,当再次提到原本熟悉的街坊邻居一夜之间变得冷酷,依旧心痛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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