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扬留下的玉瓶中装的是十颗二阶回春丹,这是筑基期修士都不大常用的丹药,如今却给她这个练气期的修士,郑芸溪不得不想自己那臭脾气的养成,是不是夫君也出了一份力?
郑芸溪全身上下都是坏毛病,唯有一个优点便是适应力极强,即便她曾经达到了元婴后期的修为,这一会功夫她已寻到了自己的位置,守财奴的品性露出来,直接将玉瓶收入乾坤袋中,掏出颗一阶补气丹服下。她熟练地用神识引导着丹药融化成的灵力修复着肌肤和经脉,五个大周天后她白皙的肌肤外已经有薄薄一层带着血丝的泥垢。郑芸溪睁开眼,手挽了个法决,习惯性地打了个响指,给自己施了个清尘术。白皙水嫩的肌肤看得她满眼是笑,更是对这新来的一次生命充满了诸多的期待与势在必得。她掏出传音玉符,声音轻柔诚恳地说道:“天扬,我身体已经好了,你,你陪我去跟苏浅道歉吧?”说完她指尖轻点,传音玉符直接化成一道流光飞出屋子。等待的时间,郑芸溪开始盘点自己乾坤袋里所有的家当,一百三十块下品灵石、两块中品灵石、三瓶补气丹、一沓符箓、几颗灵草,然后便是一把下品灵剑,真真是穷呐。无良的爹卷了她的聘礼不知道哪里去浪了,而她大部分积蓄则用来购买算计冯天扬的春灵药了。想到这时候爹还好好活着,她心里思念、悔恨与气愤叠加,最终只化成长长的叹息。她晃神的功夫,门外的阵法传来丝波动,郑芸溪站起身走出屋子弯着眉眼看着紧绷着唇的冯天扬,强忍着扑到他怀里的愧疚与想念的疼意,她压下眼眶的湿润上前一步。“走吧,”冯天扬看都没看她一眼,祭出流冰剑,拎着她的领子一跃而上向着阵秦峰飞去。郑芸溪脸有些涨红,自己内里可是四百年元婴老怪,被冯天扬拎着领子横跨大半宗门,感觉颇为丢人,她微微挣扎出他的手,稳当地站在他身后。“苏浅和你年纪相仿,待会你跟她好好道歉,终归没有坏处的,”脚踏上土地的那刻,冯天扬轻叹口气说道。“我知道的,以后我不会让你这么费心了,”郑芸溪张了张嘴,微垂着头闷闷地说道。“嗯,”冯天扬领着郑芸溪往阵秦峰顶走去,这会看见俩人的弟子已经给峰主传话了。“天扬,进来吧!”他们刚到正殿门口,峰主蕴含丝威力的声音传来。郑芸溪早早就紧绷着神识抵抗着,可看见冯天扬下意识地为她挡去大半威压,微抿着唇嘴角带丝笑意。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只是不轻易给人靠近的机会,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你来做什么!”苏浅看见冯天扬身后的人,柳眉一竖,扬着鞭子直冲上去。“浅儿,”苏百彦虽然呵斥自己的爱女,却是不掩饰宠溺的无奈。郑芸溪刚迈进去脚,一股绕过冯天扬比刚才更盛的威压束缚上来,她垂下眼睑不做任何挣扎,一只火鞭带着滚烫的热意冲着她右侧的身体挥过来。郑芸溪结结实实地被那练气期九层十足的力道打伤,大半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嘴角溢出血痕,瘫倒在地上。“啊,你,你怎么不躲啊,”苏浅见郑芸溪傻傻地站在原地没有躲开自己的火鞭,被吓了一跳,她心虚地瞥了眼紧抿着唇的冯天扬,跺着脚冲郑芸溪喊道。郑芸溪就坐在地上,忍着疼意,声音有些无力地冲苏家父女道:“芸溪刚入宗门不懂得规矩,得罪了苏浅师姐,特请去外门当弟子来赔罪。”“嗯,浅儿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不过天扬媳妇能去外门体验一番,也受益不少。”苏百彦抚着青色的胡须,满意地点点头。郑芸溪见苏百彦满意了,才轻挑着眉,冲眼睛咕噜咕噜乱看就是不看自己的苏浅,轻笑着道:“苏浅师姐如果觉得刚才用得劲道大了,不妨赠给师妹些灵丹妙药吧?”苏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直接扔过去一玉瓶,“没皮没脸,真瞎了你好容貌,哼!”郑芸溪将玉瓶收入乾坤袋,笑嘻嘻地道:“等师妹在外门混出名堂来,一定邀师姐去玩!”“苏师伯,我跟芸溪先回去了,改日再叙,”冯天扬冷着脸抱起还想说什么的郑芸溪,丢下一句转身离开。苏百彦讪讪地摸摸脸,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那丫头毕竟是天扬的媳妇,可是他宝贝女儿从没吃过亏呢。“爹,刚才是不是你控制住了郑芸溪?”苏浅鼓着白嫩的小脸气呼呼地对着自己元婴期老爹问道,看老爹心虚摸胡子的样子她就明白。她翻了个白眼抱着肩膀继续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就是你这样别人才不愿意跟我玩呢。爹,下次再让我发现,小心我拔了你的胡子!”“你这没大没小的丫头!”苏百彦瞪了瞪眼,在女儿依旧高抬的下巴中,妥协道:“好好好,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大不了等你处理不了了,老爹再给你出气!”回法秦峰的路上,冯天扬是抱着郑芸溪回去的。郑芸溪虽然半个身子疼得麻木了,可她还是心里喜滋滋地望着他坚毅的下巴,自家夫君的怀抱就是舒服呐。“等你身体养好了再去外门,”将郑芸溪放到床上,冯天扬脸微沉地说道。郑芸溪扯住冯天扬的衣袖,小声问道:“你,你这次闭关要多久啊?”冯天扬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显然这位大爷并不想开口说话。“我好歹是你的道侣,我都答应你去外门好好修炼了,但是偶尔过来看看你不行吗?”郑芸溪脸色有些苍白,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冯天扬。郑芸溪的容貌在满是俊男秀女的修真界也是拔尖的,否则也不会以大彭子贺二十余岁又是已婚有子的身份被其纳入后宫。她一贯会利用自己样貌上的优势,但凡她想的,很少没有不达成的。冯天扬紧皱起眉,转过身冷笑道:“郑芸溪,你应该是很聪明的人,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