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售楼处，王松松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他的那个未婚妻的，他邀请自己的未婚妻今天晚上也能来一起聚餐。
两个人交谈了一阵，王松松挂断电话，摊了摊手：“她说她今天很忙，看来只能咱们两个吃了。算了，不管她，咱们吃咱们的。”
“好。”
李云舟笑着开口。
站在售楼处的门前，王松松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要往大饭店走。
大饭店的消费不低，李云舟也不想宰这个老朋友。
“我突然想吃初中时常吃的那家店了。”
李云舟缓缓开口，王松松听到这话，也点了点头：“我也好久没去了那家店了，不过咱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去那里是不是档次低了点。”
李云舟轻轻摇头：“朋友之间，哪有什么档次不档次的。正好也好久都没见过那家店的叔和姨了，还挺想看看他们的，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认出咱们两个。”
“行吧。”
王松松思索了一下，缓缓点头。
随后，两个人更改了目的地，出租车调了个头，开始向着华县二中的方向开去。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街景也还是那个街景。
李云舟下了车，环顾四周，与曾经上学时不同的，似乎只有路上的汽车变得多了，而曾经的人力三轮却还是能见到一些踪影。
校门口，依然有着卖烤肠的摊贩，对面的文具店，位置也一直没变。
来到了那个小时候两个人无数次光临的饭店，李云舟看着依然没有改变过的陈旧装修，一股亲切的感觉瞬间袭来。
坐在小小的方桌旁，两个人很快开始了点餐。
在各自点了一个自己想要的菜后，王松松又多加了几个，准备让这张不大的桌子直接摆满。
“这家店，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抬头望着周围，李云舟笑着问了一句。
王松松点了点头，一脸认同的道：“估计得有了，咱们二中刚建的时候这家店就在，现在咱们俩都二十多了，这家店也差不多得有二十年了。”
“不过，人没变。”
李云舟一语双关。
饭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没变，也依然保持着不雇服务员的方式来增加收入。
而同时，他对面的王松松也没变，一如十年前初见。
“是啊。”
王松松感叹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着李云舟，开始询问起了李云舟的现状。
不过，李云舟只是三言两语，含糊的就糊弄了过去，而王松松则讲述了自己最近的现状。
打工赚钱，这又通过相亲找了个女朋友……
眼看着就要结婚了，却感觉这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头。
“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个故事吗？”王松松一边开啤酒，一边道，“就是那个放羊娃的故事。我小时候还笑人家，现在低头一想，我自己就是放羊娃，你说好笑不好笑。”
李云舟抿了抿嘴，没有笑。
他知道自己的老朋友这是在自嘲，而看得出来，这个老朋友过得并不算好。
王松松递给了李云舟刚打开的啤酒，转眼又笑了笑：“不过人生嘛，怎么活是自己的事。你想让它精彩，它就精彩，我觉得等我以后赚到钱了，估计也就能逃出这个怪圈了。”
李云舟点了点头。
很快，一盘盘外表不算精美，但香味却扑鼻而来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李云舟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是曾经的味道！”
吃了那么多大饭店，好厨师做得菜也吃了不少，但如果和回忆里的相比，却感觉怎么都差了些味道。而现在，回忆与现实交汇，似乎一切都已归来。
“还行。”
王松松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两个人饭菜加酒，简单的小酌了一顿，每个人都只喝了一瓶啤酒，更多的时候还是在聊天。
久别重逢，自然要好好唠唠。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要看着要各回各家。
这时王松松想到下次要是没有时间再见，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之后，他出声又将李云舟留下，然后拽着李云舟一起去了酒吧。
点了两杯清酒，两个人对坐在沙发上，听着劲爆的DJ舞曲，看着其他人在那边摇。就这样，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之中，王松松和李云舟又聊了很久。
两个人从现实聊到了游戏，从此时聊到了过去，又聊到了初中那些最难忘的时候。比如谁谁谁暗恋谁谁谁，比如谁谁谁喜欢谁谁谁。
就这样聊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样子，王松松说得正高兴的时候，话语却突然一顿，眼光直勾勾的盯着舞池中央。
“怎么了？”
李云舟顺着王松松的目光望去。
只是那边的男男女女数量太多，他不知道王松松在看谁。
王松松呆呆地道：“我好像看到了我女朋友，不过不太确定，你等我一下啊，我过去瞅瞅。”
王松松放下酒，转而向着舞池前进。
在昏暗的灯光和DJ舞曲下，王松松快步的向着中间走。
很快，一声尖叫传来，李云舟侧目望去。
只见王松松抓着一个女孩的胳膊，而女孩的另一只手，却拉着一个穿着时髦的青年。
突发变故，酒吧的DJ也停止了播放，而随着灯光亮起，现场的全貌也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这时王松松激动的声音传来：“你不是说你今天有事，加完班就要回家的吗？”
面对着王松松的声音，女孩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你踏马谁啊，占我女朋友便宜是吧？”
然而这时，被女孩拉着的青年却一脸的不满，直接一脚踹向了王松松的肚子。
王松松没有防备，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女孩想要去扶，但在抬手的瞬间，便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很明显，她选择了身边的青年，而没有选择王松松。
王松松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捂着肚子站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听着，充满了悲凉。
青年自然听到王松松的笑声，眉头一皱，他用手挣脱了女孩拉着他的手。
而这时，又有几个青年也同样靠近了王松松。
手摸向身后，眼中带着些许不善。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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