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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文工团宿舍。

韩经年帮沈夏青搬来棉被等生活用品后,便准备离开。

“姐夫,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沈夏青拿着手帕想帮韩经年擦拭汗水,却被他后退着避开。

“以后你要学会自己靠自己,我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以后没特别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有接触,我不想你姐误会。”

韩经年没等沈夏青的回应,转身就走。

他准备回家去找沈初雪,却被厉师长身边的警卫员叫去了办公室。

刚进屋子,厉师长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他。

“经年,沈初雪同志要跟你离婚,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韩经年眉头紧蹙。

这件事,他明明拦截了政务处的离婚报告,但怎么闹得连师长都知道了?

“报告师长,我知道。”

“那你是什么想法?”厉师长问。

韩经年一脸认真:“我从没想过和沈初雪同志离婚。”

见韩经年这么说,师长皱了皱眉。

“可我听说你对另一个女同志沈夏青照顾有加,这件事整个军区大院人尽皆知。”

韩经年呼吸一顿,连忙解释。

“师长,怎么连您也这么说?我不过是帮老战友照顾沈夏青罢了,我对她没有任何儿女私情。”

听到这话,师长表情逐渐复杂。

“这些话,你有跟沈初雪同志解释吗?”

韩经年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他沉默,师长叹了口气。

将沈初雪给他的信封拿了出来。

“你自己看。”

看到信封上是沈初雪的字迹,韩经年的心口骤然发紧。

一股不安倏地从心底蔓延,直到全身。

他迟疑片刻,将信纸打开。9

“尊敬的领导,您好!我是文工团话剧社的沈初雪,今特申请与三团团长韩经年离婚。请领导批准!”

“自结婚起,韩经年同志没有对我尽到身为丈夫的义务,反而对我堂妹沈夏青颇多照顾和维护。”

“在我与沈夏青之间,他的心永远偏向于她。”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缠,我愿意退出,放他自由,不再做他和沈夏青之间的绊脚石。”

“……”

越往下看,韩经年越是心惊。

他没想到沈初雪竟然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她是真的想离婚了,并不是闹脾气。

“师长,这都是误会!”韩经年慌忙对厉师长解释。

他把信纸往桌上一放,转身便要往外走。

“我去找她,跟她说清楚!”

但他还没出门,便被厉师长叫住。

“沈初雪同志今天一早就已经带着她母亲的骨灰盒回老家了!”

韩经年身形一僵,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什么骨灰盒?她母亲死了?”

听到韩经年的话,厉师长大失所望。

“你竟然不知道你丈母娘在前几天已经去世了?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

韩经年的身子晃了晃,他明显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衬着沈夏青。

厉师长看到韩经年的神色,已经猜到了情况。

他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指向韩经年:“我怎么就带出了你这样的兵!”

正要再斥责几句,桌上的座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叮铃铃”

厉师长看到绿屏上的来电提醒,立即站立,严肃地拿起来接通。

“总司令,有何指示!”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厉师长一脸凝重的看向韩经年,将话筒递给他。

“你岳父让你过来接电话!”

韩经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心慌感。

他僵硬的迈步向前,接过话筒。

“爸?”

电话里面传出沈父沙哑而哽咽的声音。

“韩经年,来一趟桐柏县027省道,雪雪出车祸了。”

听到这话,韩经年心头一震,耳膜嗡嗡作响。

挂了电话,他正要迈步出去,但还是转头问向厉师长。

“师长,初雪……是总司令的女儿?”

厉师长冷冷扫了他一眼:“废话,要不是初雪同志喜欢你,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娶到她?”

韩经年心底一沉,各种凌乱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大步往外走,坐军用卡车匆忙赶去了桐柏县。

一个小时过去。

刚下车,韩经年就看到许多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还有军绿色衣服的军人急匆匆朝十字路口赶去。

他连忙跟随前往。

待看清整个车祸现场,韩经年整个人好似被雷击一般。

到处一片狼藉。

满地玻璃碎片和损毁座椅,受伤的乘客被医生用担架一一抬走。

还有些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脸上盖着一块白布。

哀嚎声,痛苦声,接连不断。

韩经年的心乱的厉害,他连忙朝前奔去。

临到大巴车前,他刚好看到医护人员从车上将浑身是血的沈初雪抬了出来,放到了担架上。

一身墨绿军装,肩镶金色枝叶三颗金星肩章的沈父,在一众军人的陪伴下,缓缓地走到担架前,神情肃穆而又悲戚。

韩经年脚步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心慌的厉害。

沈父在担架前停下脚步,压抑而又沙哑说道。

“雪雪,你虽然只是文艺兵,但你却舍己救人,尽到了一个军人最后的职责。”

“爸爸欣慰,也很骄傲。”

“今天,爸爸带你回家。”

说完,沈父颤抖地伸出手,亲自将一块红旗盖到了沈初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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