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下葬这天,我扶着棺,哭得双眼通红。
公孙羡不知所措的拿着块帕子,手忙脚乱地给我擦泪。
我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他一下就给我擦掉了。
「别哭,我会常陪你去给嫂嫂扫墓的。」
我一时语塞,看向他。
一张口却呕出一口鲜血,在公孙羡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倒下。
整个过程不过一刻钟,我就香消玉殒了。
死前,公孙羡抱着我软下去的身子,根本不敢用力。
他身上染了我的血,眸中全是泪。
真是个好人啊,临了还给我这个不太熟的妻子哭丧。
七日后。
我在一个小竹屋内醒来。
姐姐比我醒得早,在一旁啪啪打着算盘。
「老姐,我头好疼,龟息丸后遗症这么强?」
姐姐瞥了我一眼:「能不疼吗,你死了后,公孙羡发疯,不让任何人碰你的尸体,争论之间,他抱着你躲,一下子给你头甩棺材板上了。」
我气笑了:「这算什么?」
「哦,算你倒霉。」
我白了她一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哪?」
「这是我在西昭的住处,本想等你醒后再离开东夏的,但我俩的死影响太大,爹在朝堂上和公孙丞相拼命,两位相国鼻青脸肿闹得满城皆知,我怕夜长梦多,索性先带着你跑了。」
我咽了咽口水:「我的姐啊,你在他国还有宅子呢,赌坊能赢这么多钱啊?」
我姐朝我梆梆两下:「想什么呢,赌博不可取,我那只是闲暇时的消遣,又不是真每天泡里面。」
我捂着头:「那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姐姐眉头一挑:「虽然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东夏首富,但没那么夸张。」
她笑了笑,「东夏前三而已。」
我睁大双眼,猛吸一口气。
「我嘞个豆!司徒小翠,你藏得够深的啊。」我咬着手指,走来走去,「常听咱爹提起,东夏有个了不得的商人,三年时间盘了皇都大半的商铺,每年给朝廷捐银一千万两,生意遍布四国,但其为人神秘,从未露过面。」
我看向她:「敢情你就是那个羽卒先生啊!」
姐姐手撑在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已经坦诚相待,现在来说说你吧,好妹妹。」
「我、我怎么可能有事瞒你呢,我绝对不是什么双狂刀,也不叫草别言!」
姐姐咬牙切齿:「好你个司徒小花,原来之前病得闭门不见人,是偷溜出去打架了,亏得我让商队满世界给你找药。」
我捂住嘴。
多说多错,还是别言了。
姐姐来揪我耳朵,我赶紧捂住心口:「姐姐,疼!」
她一下子就泄气了,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倒出药丸,没好气的塞进我嘴里。
她叹气:「我是气你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以前只知你喜欢学武,我想着当锻炼身体,也没有坏处。谁知道你一不小心练得这么厉害,还敢出去跟人真刀真枪的动手,万一打斗中犯病怎么办?」
我拍着胸脯安慰她:「放心吧姐,一般开打前,我都会先塞一把药,从来没发过病!」
但看我姐的表情,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