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初儿,你是不是疯了!哀家是你母后!」
「母后怎么了,母后难道不喜欢我吗?」
云初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身体滚烫似铁,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我扭动着身体,用力的反抗他。
越反抗,他似乎越兴奋。
云初舟抬起头,睁着一双狼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我。
我觉着浑身燥热,脸颊滚烫似火。
目光落在他薄而红润的嘴唇上,我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蓦然,一记响亮的雷声,将我惊醒。
醒来后发现我全身湿漉漉的,额头都是汗。
我竟然做了一场春梦。
还是与太子,我名义上的「好大儿」云初舟。
我顿时羞耻起来。
还好是场梦。
我轻轻抚***口,心脏剧烈跳动。
太荒唐了。
我不禁笑出来。
「母后,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竟笑出声了?」
云初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一双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还好是夜晚,烛光若隐若现,应该看不到我通红的脸吧。
好羞耻。
这个死孩子,都多大了,还是改不了私闯我寝宫的毛病。
他······来了多久了?
应该没有听到我娇喘的声音吧。
也不知道他耍了什么手段,我宫内所有的宫女太监,竟没一人敢拦着他。
「初儿,你今年已经十七了,不可以再这样随意闯进母后寝宫内!」
我厉声说道。
「十七怎么了,我难道不是母后最爱的儿子了吗?」
云初舟皱起眉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我,眼神清澈明亮。
这一句「母后最爱的儿子」说得我愈加羞愧。
「况且,我知道母后也想我······」
云初舟突然走近一步,坐到我床边。
「母后刚刚在梦里,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云初舟嘴角微微上扬,漾起一抹坏笑。
目光不经意的,停留在我胸前。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发现我衣衫竟已褪去大半。
梦中燥热难耐,而我只穿了薄薄的亵衣。
我赶紧裹起锦衾,一脚将他踹下床。
「你给我出去。」
「母后,打雷了,我怕······」
他蹲在我床边,瞬间变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眼睛一闪一闪的,如小鹿一般。
难道是我眼花了。
刚刚那个用一双色眼看着我坏笑的人,难道不是他?
云初舟从小就怕打雷。
他生母鹤皇后去世那天,雷雨交加。
鹤皇后口吐鲜血,死在云初舟面前,成为他的心魔。
自从我收养他入宫以后,每次打雷都是我搂着他,拍抚他的后背,他才能安然入睡。
但他如今已经十七岁了,身高马大的,我再搂着他睡觉实在不合适。
「初儿乖,母后起来陪吃你最爱的芙蓉糕好不好。」
我索性摆出一副哄小孩的姿态和语气,轻轻拍拍他的头。
「我最爱的不是芙蓉糕。」
云初舟脸色忽变,冷冷说道,转身离开了。
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如此善变,阴晴不定的。
我暗暗思忖着。
云初舟走后。
我的目光落在香炉上。
这「悦己」香是云初舟「孝敬」我的,与他身上味道是一样的。
想必他宫内使的香,与我一致。
都是因为这香,总让我在睡梦中,想起他来。
「锦若。」
「奴婢在。」
「把这香炉里的香全部换掉。」
「娘娘,真的要换吗。这可是太子的一片孝心啊!」
云初舟送香时提到过,这香是西域进贡的臻品,极为珍贵。
还让我省着用。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哀家说话不作数了是吗?」
「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将太子的一片孝心全都倒掉。」
「这死丫头!」
我伸手欲打她,没想到这丫头溜的倒是快。
我入宫五年多,锦若跟了我五年多。
虽然我明知道她是国师鹤太渊安插在我身边的耳目,却忍不住喜欢她。
这丫头聪明伶俐,能言善辩,性格活泼,十分招人稀罕。
她会定期向国师汇报我的情况,但我知道她极有分寸,并不会事无巨细,什么都说。
比如云初舟天天赖在我寝宫之事,她没有告诉鹤太渊。
我原本是侯门庶女,母亲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
父亲在我出生之时,匆匆来看过一眼。见是个女孩,便转身走了,连名字都懒得起。
母亲本就身子孱弱,生下我后没几年,早早没了。
我像野草一样在侯府夹缝中生存。
我天生嘴特别甜,从小懂得看人脸色。总有好心的姨娘见我可怜,给我一口饭吃。
直到有一天,我的嫡长姐华珛无意间发现了我。
问清我身世后,她将我养在身边,处处护着我,待我如至亲。长姐给我起了名字,华琛,是珍宝的意思。
至此我才有了姓名。
本朝信奉道家,国师地位超然,深得皇帝信任。
长姐十六岁时,嫁给国师鹤太渊。怕我独自在侯府受人欺负,长姐将十岁的我作为陪嫁丫鬟一起带入国师府。
十五岁时,我被迫更名叶知浅,拜了师父,入了道观。
我日日为长姐祈福,为自己出生即夭折的儿子赎罪。
本以为我可以一生清修,以洗罪孽。
直到一道圣旨降临道观,如晴天霹雳般,再次将我的生活击碎。
国师鹤太渊算出天机,说道姑叶知浅是天降圣女,能济国运。
皇帝深信不疑,立刻将我招进宫,立我为后。
既然是圣女下凡,即便是皇帝也不能沾染我的清白。
我成为了保佑本朝社稷兴旺、国运昌盛的吉祥物。
一个名义上的皇后。
国师费尽心机让我入宫,抬我做皇后,只是为了让我抚养他的好外甥,云初舟。
云初舟的生母是国师的亲妹妹,前任皇后鹤晚晴。
国师看到妹妹身体不济,为确保云初舟东宫太子之位稳固,只能再扶植一个皇后,替他平安顺遂的养大太子。
他需要一个能被他牢牢掌控的棋子,且不会再生自己孩子的「皇后」。
于是,时年二十岁的我给十二岁的云初舟,当起了娘。
我是圣女下凡。
皇帝怕折损国运,纵使我生的美艳绝伦,他当真没敢碰我一手指头。
既然不碰我身子,就不会发现我根本不是什么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