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序彻底没话说了，对牛弹琴。

第二天一早醒来，沈枳夏终于在早餐时间，看见了孟淮序，“你今天还在家？”

“嗯，休息。”

孟淮序不满抬起头，“沈枳夏，什么叫我还在家？”

沈枳夏无奈撇了撇眉，“您贵人比较忙嘛。”

“知道就好，还不好好陪陪我。”

沈枳夏忽然顿住了，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意，孟淮序猛地皱起眉，总觉得这笑容不怀好意。

“说。”

“我要进组了。”

孟淮序沉默，忽然开始反思，早知道前两天就不冷战了，现在倒好……

不对，他猛地抬头，“是方仪那个剧？”

沈枳夏瞬间笑容消失，语气严肃，“你怎么知道？”

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方仪和他说的。

他们谈话还说什么了，说了方仪为难自己，让导演当众下她面子吗？

孟淮序能理解她的自尊吗？又不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呢？

“你别去。”

“我都签合约了，而且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工作啊！”

“沈枳夏，你到底弄懂没，你求我，是因为你需要资源。”

沈枳夏只觉得全身发抖，看着孟淮序讽刺冷哼一声，他呵斥，“沈枳夏，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

“你之前和方仪在一个剧组，不……”

又担心说出来，伤沈枳夏的自尊，孟淮序对之前她在剧组受欺负的事，只字不提。

“不去这个剧组，我给你重新安排。”

“孟淮序！我就要去！”

不就是和孟淮序的白月光在一起拍戏，反正现在都不期待什么了，她怕什么！

“孟淮序，不就是因为方仪吗？你就要对我赶尽杀绝？”

“沈枳夏，你说话太难听了，什么叫赶尽杀绝？”

孟淮序强忍住怒气，“不许去。”

“我偏要去！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因为方仪，你爱的白月光，退步半分！”

孟淮序生气站起身，“沈枳夏！你说够没有！”

“说够了！”

沈枳夏站起身往楼上跑，孟淮序咬牙不去看她，却最终还是上了楼，准备哄人，却看见沈枳夏正在收拾衣服。

“沈枳夏，我们聊聊。”

毫无回应。

“这里面关系千丝万缕，你能不能听我的？现在方家那边不好动，你要是受了气，我怎么替你出气。”

沈枳夏手顿了顿，冷静嘲讽，“不用你出气，你心疼方仪就够了。”

“沈枳夏，你说狠话伤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改不了。”

孟淮序沉默良久，看着沈枳夏收拾完行李，红着眼从他眼前离开，他默默跟在身后，站在客厅一动不动，直到看沈枳夏打开门，走出家门。

孟淮序攥紧拳头，低声咒骂，“老子真是败给你了”，看见她挂在衣架上的红色围巾，顺手拿在手上，连皮鞋都没来得及扯起来，直接跑出门。

“沈枳夏，站住！”

冰天雪地里，那个白色大衣的身影，几乎和世界融为一体，可却又是那样的孤寂。

孟淮序跑上前去，看见沈枳夏哭红成兔子的眼，心碎成一地，他喘着粗气，把围巾给她系上。

“沈枳夏，去剧组聪明点，别惹麻烦，也别让人欺负你。”

他用指腹擦拭着沈枳夏眼角的泪水，“别哭了，等你回来，带你去见《春意》的导演。”

孟淮序替她擦干眼泪，然后整理她围巾裹着的凌乱发丝，视线闪躲。

“不是没把你的事放心上，是……怕你被欺负。”

“沈枳夏。”

孟淮序对视看着沈枳夏，笑容无奈而颓靡，“我挺没用的，所以，你自己聪明点，别被欺负了。”

他一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所有东西都拥有，可都不是完全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