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弹到手指流血。
裴衍不想染脏了琴,才让我停手。
后院偏僻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屋,上面供着容欣的牌位。
给皇室女子私设牌位是砍头的罪名。
裴衍胆大包天,根本不在乎这些。
如他所说,他和容欣情投意合,早有向父皇求娶之意。
但容欣说自己年纪还小,有情不在乎一朝一夕,希望晚些再告诉长辈。
裴衍敬她爱她,连她的手都舍不得碰。
别人都不知道他俩的事。
裴衍要我忏悔自己的罪过,逼我每天在她的牌位前跪两个时辰。
「你手上沾染鲜血无数,长夜寂寂,那些死去的冤魂应该会来找你索命吧!」
下人有时会故意把门反锁,把我关在里面一整晚。
周围阴风阵阵,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我看着容欣的牌位,神思恍惚。
容欣虽然死了,但是二皇兄登上皇位,余贵妃成了太后。
他们站在最高处,踩在我至亲的尸骨上,享受世间所有的荣华富贵。
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白天穿着粗布衣裳,干最辛苦的活计。
晚上跪在榻前,穿着露骨的衣衫,跪在裴衍床榻前。
衣裳是他让人送来的。
胸前露出大片春光,肌肤被烛火映得晶莹剔透。
我强忍屈辱,给他褪下鞋袜,用布巾擦洗脚面。
我从未干过这样的活计,动作生硬,有些无措。
裴衍垂眸打量我,懒懒道:
「你这伺候人的本事,一看就不像洗脚婢。」
「倒像青楼的***,故意来勾引人的。」
我手上的动作一滞,暗吸一口气。
他一脚踢在我的左肩上:
「伺候本官洗脚,你委屈了?」
「别不情不愿的,笑!」
他把脚趾抵在我下巴上,逼迫我慢慢抬头,与他对视。
我忍着,继续忍。
在无从选择中又一次屈服,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微笑。
裴衍这才满意,把那只脚在我衣服上擦干。
「今晚你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