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镜里的胡常清已经到了咿牙学语的年纪。
这天胡常清照常喝完奶,由奶嬷嬷带着入睡,奶嬷嬷轻轻的拍着她,突然,奶嬷嬷就像被人定住一样,不动了……
原本睡意朦胧的胡常清神色自若的睁开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语:“系统,你怎么才出现,这段时日你去哪了?”
原本说话磕磕绊绊的胡常清,像变了一个人。
口齿伶俐,思维敏捷。完全不像是一个幼儿,更像一个成年人。
只听胡常清再次开口:“所以这次的目标锁定是——大隐国,阴山渡?”
“什么还有个小丫头?系统,你是疯了吗?一个小丫头会耽误什么事,也需要你这么兴师动众……”
“你的意思是说,你把之前的能量用光是因为你要为我改命格?难道不是因为你怕这个小女孩出生就太引人注目,增加你的锁定难度吗?”
“行了,我不想再与你争辩,你之前消失已经让我们错失先机,仅此一次!既然已经确定了锁定目标,那就制定计划吧,只要把他跟复刻人锁定,那我们就算成功了一大半了。”
“怕什么,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世界,那些被命运眷顾的人最后不都是不得善终,这次我也可以。”
“复刻人准备好了吗?”
“开始接受信息”
“人物胡常清,开始重置。”
阴山渡惊愕的睁大眼睛,他看到年幼的胡常清面前出现了一个虚虚实实的人影,正是长大后的胡常清。
小小的胡常清不知道做了什么,居然开始改变成年后胡常清的容貌,虽然只是雏形,但他可以肯定,这就是跟他相知相爱的那个胡常清。
阴山渡整个人变得异常激动,直接推开了普通,把回溯镜牢牢的抱在怀里:“常清,常清,回来了,我的常清回来了。”
施法被中断。
阴山渡整个人又开始疯疯癫癫,死死的抱住回溯镜:“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该死,徐州娇死啦,她死啦……”
又是阴风夹带着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了阴山渡的脸上。
阴山渡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一脸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你又发癫,还大叫我死啦!”
徐州娇气呼呼的从他怀里夺回回溯镜,使劲晃了晃,没了,没看完就没了!
普通道长:“娘娘,陛下应该是看到了他记忆中的胡常清激起了他的本能反应。”
“所以,他的本能就是发疯?还破坏这一切吗?不行,我要再给雷公电母写封信,这次让她们劈,大,点!”
阴山渡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娇娇生气的程度看,他好像闯大祸了,是他抱着镜子才打断了回溯过往……
而且,现在娇娇还想用雷劈死我……
可这次徐州娇写信,变成了已读无法回。
雷电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蓝色闪电球:“姐妹,雷公的手被哮天犬死死咬住,我正拉架呢,这会没办法凿雷啦,扫瑞~”
其中还夹杂些雷公的咆哮。
徐州娇再次恶狠狠的盯着阴山渡。
“娘娘,虽然我们不知道胡常清这个妖女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大变活人,但是大致的一些信息,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可以给它稍稍推测一下,来还原一下大概的经过。”
“陛下也是被妖女迫害,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莫与之计较了。”
普通拉了拉因为犯错而低下头的阴山渡,冲他使了个眼色。
“对不起,娇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你原谅我吧,我一定努力推测出最完整的经过。”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普通继续为他做求情:“娘娘,此事缺不得陛下,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徐州娇抬头看看天,雷公受伤暂时不能施法,那回溯镜就暂时用不了,也只能靠这个狗皇帝了:“行吧,那你这次不能再拖后腿了!”
阴山渡连连点头,明白的,明白的。
三人席地而坐。
普通从胡常清尸身上薅了根金簪,在地上写写画画。
“既然这个妖女,跟这个所谓的系统是一起来的,那就跟残卷上记载的大致相同了,它们确实对陛下做了锁定,至于怎么做的,因为我们听不到那个系统的说话,所以我们无从得知。”
“而这个系统一定是个什么特殊法器,它能隔绝回溯镜对它的解读,还能与那妖女交流,甚至对陛下锁定。虽然我们无法得知它到底图谋些什么,但一定是违背了三界所不容。”
“那妖女从出生,这个系统就是在为她铺路,甚至耗尽己能为她造势,为的就是能靠近陛下,所以这个系统一定是要胡常清与陛下近距离接触,才能真正的锁定。那敢问陛下,您还记得与她的初相识吗?”
“朕记得应该在九岁那年,那时候,太傅教授皇子学业,胡常清作为胡太傅嫡次女很受他喜爱,胡夫人经常会带着肉饼来探望太傅,胡常清就是那个时候跟着来的。”
“那陛下,可与她有过近距离接触?”
“胡夫人每次都会做很多肉饼,她会让胡常清一一送与我们吃。”
“那就对了,应当就是那个时候。陛下还记得是如何跟她定情的吗?”
“好像是一见钟情?又好像是日久生情?太模糊,朕记不得。但是朕记得有些时候,她不在朕身边,便会寝食难安。”
徐州娇狠狠的瞥了他一眼,所以在她偷偷喜欢他的时候,他被一个骗子勾的吃不下睡不着?
呸,***!
“这么看来,陛下应该是被某种力量驱动才跟胡常清在一起的。”
“至于胡常清为什么在陛下眼里跟我们眼里的不一样,应当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她做了一个美人,一个只有陛下能看见的美人。”
“胡常清的生母,我见过,是一位少有的美人,而生父胡太傅却长得寡淡,而胡常清本人也只能算的上沾了漂亮的边,但这样的人在京都一抓一大把,她一定是怕自己的容貌勾不住阴山渡,所以才做了个假人。”
不像她,生来就漂亮,死了也漂亮。
“那胡常清说的那个小女孩是谁?京都所有命格好的女子,钦天监都有记录在册,均是为了适龄之后能与皇亲权贵结亲,成亲又不得善终的……”
那,那不就是,我喽?
阴山渡从她开始说的时候就忐忑难安,果不其然再次得到了徐州娇的怒目相向。
“那娘娘应该就是系统所顾忌的那个小女孩,至于复刻人,就应该是一种傀儡术,陛下应该是受傀儡影响,才对娘娘不公的。”
普通看着被徐州娇不停飞眼刀的阴山渡,陛下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既然留下来没有任何的线索,三人打算打道回宫。
刚要挪步的时候,徐州娇大叫一声:“啊,不行!”
“她这么害我,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只见徐州娇拉下了悬挂的白布:“我要把所有的陪葬品统统带走!”
说完就开始装……
阴山渡被她一声大叫吓了个踉跄,听着她要搬空所有陪葬品,不由的扶额苦笑,这个贪财的娇娇……
“娇娇我们人少,带不走这么多东西,若是你喜欢,我派人重新给你修一座新的贵妃墓,把你喜欢的都放进去,好不好?”
阴山渡制止住那双贪财的小手。
徐州娇兴奋的睁大了眼睛:新的坟?全装满?
这是徐州娇死后,第一次看着阴山渡顺眼:“她害死我,就算死了也不能便宜她,总要赔偿我吧……”
嘻嘻。
当天的禁卫工作日志:
禁卫军队长写着:今天的陛下来的时候一个巴掌,走的时候两个巴掌。
禁卫军副队长写着:今天的普道长来的时候衣冠正戴,走的时候一身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