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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人疼

江婉没有站稳,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眼泪盈盈一唤:“西辞……”

然而,薄西辞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先检查了我的伤口。

确定没有大碍,他这才转身,居高临下睥睨着江婉:“谁许你进来的?”

守在门外的保镖,连忙进来解释道:“三爷,她是您的未婚妻,我们不敢阻拦……”

“换一批人!”

保镖还没解释完,就被薄西辞打断,当场换掉了一批保镖。

见状,江婉几乎摇摇欲坠,流着眼泪看着他:“西辞,你是在故意惩罚我吗?”

薄西辞不理会她,把小蛋糕放在我的手心:“笙笙,多少吃点东西。”

我捧着小蛋糕,看着地上的江婉,明显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她和我对视,恶狠狠瞪着我,俨然对我恨之入骨。

对,她就该恨我,一如我也恨她!

“看她做什么?”

薄西辞察觉我的心不在焉,呵斥了我一声。

“姐夫,你这样对姐姐……是不是不太好?”

我轻声一问,薄西辞微微一怔,帮我打开了小蛋糕,平静的一回:“没什么不好,是她应得的下场。”

“你少假惺惺的,装什么装!”

倒是江婉,感觉受到了侮辱,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她一瘸一拐走近了薄西辞,身上一袭雪白的婚纱,有几处沾染了脏污。

“西辞,当年是我不够勇敢,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她含着哭腔,发出了低低的恳求。

“我回国,就是为了和你和好……西辞,你不是说过不怪我吗?你还准备了求婚,你是爱我的啊!”

这一刻,江婉迫切的想要证明,她还能挽回薄西辞。

“什么求婚?”

薄西辞一如他的姓氏,薄情起来的时候,心惊。

不久前,他能够为了江婉一句话,把我送给梁怀安。

现在就能够为了我,和江婉划清界限。

他要求别人真心,自己却又吝啬交付真心。

“没有求婚,是你自己误会了。”

薄西辞伤人的态度,衬的江婉一袭婚纱十分可笑。

“西辞……”

江婉哆嗦着嘴唇,竭力和他解释:“那夜。火灾发生的突然,我一时害怕也是正常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判了我***啊!”

她说着目光一转,直直针对起我:“还有她,她是故意闯入火海,妄图借此打动你,从而破坏我们的感情!西辞,她跟你才四年,我们青梅竹马十几年,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该说不说,江婉是聪明的,一下猜中了我的目的。

偏偏,她也是蠢的,薄西辞不是圣人,当然是怪她的。

四年前怪她,四年后……依然怪她。

如果薄西辞不怪她,就不会允许我代替她四年,更不会要了我!

“婉婉。”

突然间,薄西辞唤了江婉的名字,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江婉眸子一亮,我心头一沉。

难不成……是我低估了薄西辞的深情?

“是你先不要我的。”

随着薄西辞这么一句,江婉亮起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我沉下的心头归于平和。

“发什么呆?”

薄西辞低头审视我,缓缓俯下了身,舔了我嘴角一口。

“奶油,沾在嘴上了。”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毫不掩饰和我的亲密,彻底放弃了江婉。

也是,她当年逃婚出国,本就存在黑历史,如今又有了我的生死相许对比。

我的真心可贵,江婉的感情廉价。

纵然薄西辞不爱我,也会选择我。

江婉被他疼宠了那么多年,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恨恨望着我的眼神lvz,仿佛淬了毒液一般。

“西辞,你这是……不爱我了吗?”

江婉情绪激动起来,指着我质问:“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她这个绿茶婊了!”

……绿茶婊?

唔,她骂我终于骂对了一回。

可是薄西辞不爱听,整个人失去了温度,眼底更是宛如一汪寒潭。

“滚出去!”

他看也不看江婉,直接驱赶她走。

“西辞,我不走!西辞……”

江婉哭哭啼啼着,只是保镖换了一批,上来就拽着她走。

“西辞,你会后悔的,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在演戏,她一直在骗你,西辞……”

有那么一瞬间,我提起了心脏,担心江婉恼羞成怒之下,提前曝光了我的身份。

好在江婉有所顾忌,到底在最后一刻,没有曝光我是假千金。

江婉被拖出去后,薄西辞也沉寂了下去。

再怎么说,两人也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割舍起来不容易。

许是情绪波动太大,牵扯到了心脏,薄西辞脸上呈现了一丝病态。

“姐夫,你心脏不舒服吗?”

别的我不在乎,我在乎他的心脏,连忙催促他吃药:“药呢?姐夫,你快点吃药,别让心脏难受……”

“笙笙,也就只有你,密切关注着我。”

见我那么紧张兮兮,薄西辞握着我的手,淡色的薄唇勾了勾:“别担心,我暂时无碍。”

他没有再提江婉,有意转移了话题:“换心手术一般在术后,总会出现排异情况……当年,捐献心脏的人,和我完美匹配,这是难得的幸事。”

我听完,缓缓垂下了眼帘:“是啊,真要谢谢捐献心脏的人,听说……他是在抢救时,强撑着签下了心脏捐献协议。”

“嗯,他临时发生意外,来不及抢救下来……他的家庭条件,应该不怎么好,捐献心脏也是为了拿到一笔钱,留给在乎的家人。”

薄西辞是薄家太子爷,能够给他捐献心脏,自然会给一大笔钱。

“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在乎的人,谁愿意残缺的走。”

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有心避开了薄西辞的目光。

薄西辞看不见我的神色,也只是继续说着:“听说,他有个新婚妻子,年纪轻轻可惜了……那笔钱,应该打给了她,足够她安稳度过下半生。”

我湿了眼眶,听到自己说着:“我想,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很爱很爱。”

“那你说,他的妻子……会不会改嫁?”

出其不意的,薄西辞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会的!他拿命去爱的妻子,只会爱他一个人……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可能改嫁!谁也代替不了他,他在他妻子的心上,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我一五一十表述,比任何一刻都要真心。

很显然,这样的回答打动了薄西辞。

他自动代入了当事人,动容拥我入怀,下巴搁在我的发顶处:“笙笙,你总是这么……招人疼爱。”

我靠在他的胸前,就此一言不发。

……

烧伤愈合期,过程十分难熬,我夜夜不得安眠。

有几次,我疼的蜷缩起来,默默咬牙落泪。

每当这时,薄西辞就会守着我,一声一声唤着我“笙笙”。

期间一次半夜,我疼醒了的时候,薄西辞不在身边。

他在阳台上,我小心起床下地,靠近了过去。

他在接听一个电话,压着声音发火:“我只是考验一下她,做一做样子……谁让你们放了那么大的火?”

果然是局啊!

做局考验真心,真是好大的手笔呢!

我悄悄退了回去,重新躺在了床上。

闭上了眼睛,只当没有听到。

不多时,薄西辞也回来了,小心翼翼上了床,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肢。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落在了我的发顶,还有一句很轻很轻的话,落在了我的耳畔。

“笙笙,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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