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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

我们未曾深想,为何那夜城中街上寂静得瘆人,为何那夜城门无一人看守。

也不知,那夜京城变了天。

我的好哥哥与她的好哥哥竟选在那夜宫宴起事,兵临城下,篡位夺权。

那夜惊心动魄,两人浴血而战,元时安终将这天下攥在手中。

摇旗擂鼓声中,却传来一则急报。

「宁将军!将军府后院烧起来了!夫人……夫人她还在里面……」

那身染满了鲜血的银甲,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而他身侧的新帝很快也似是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转瞬也如鬼魅般消失得不见踪影。

将军府外,火光冲天,浓烟缭绕。

不知谁说了句:「夫人!还有王妃都在里面啊!快救人啊!」

两抹身影一前一后,毫不犹豫冲进火光里。

大火烧得天昏地暗,整整一夜才将火灭了下去。

据那夜的人说,宁将军双眼充血,看到那女尸身上掉落一个玉坠子,生生吐出一口血。

疯了般抱着那烧焦的女尸,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徽月」「徽月」,妄想怀里的人能应他一声。

而一旁的新帝紧紧抱着那手戴玉镯的女尸,神色病态痴狂地低喃着:「不会的,说好的,阿慈,等我回家,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二人似疯癫了般,守着尸首一夜又一夜。

最后宁将军终于渐渐恢复理智,要将「徽月」入土为安。

可元时安却抱着「我」不肯放手。

「她是我的妹妹!时安,让她们俩入土为安吧……」

元时安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她们亦是我的妹妹!我的妻!」

他握拳的手在颤抖,连嗓音也变得嘶哑,「宁逸昭,你该死!你没护好她们!我不该将她们交给你……不该……」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我」的尸首走了。

哥哥神色枯槁,亲手将「徽月」的尸首埋入地下,日日守着一尊墓碑,借酒消愁。

而元时安是个疯批,他不肯将「我」埋于地下。

他在宫中单独修葺了一座宫殿,还寻来千年寒冰放「我」那烧得漆黑的尸首。

那如梦姑娘看着他这副模样,在地上长跪不起:「主上!您如今贵为皇上,不过是个女子,她自己也知晓,当初您娶她不过是为了利用,你当真爱上她了吗?」

元时安一怔,黑眸腾地燃起一丝怒火:「谁说我娶她是为了利用她?你跟她这样说了?」

一只手如捏蚂蚁般捏紧她的喉颈,「你怎么敢的?」

如梦只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时,他却松了手,「滚,此生不得入京。」

自那后,他像个疯子般,日日对着尸首细声细语,不立后不纳妃。

朝中无人敢言,生怕疯批皇上一个不高兴就要了他们的命,而唯一敢进言的宁将军与他早生了嫌隙,不上早朝。

且模样与他并无二致。

一个守着墓碑,一个抱着棺材。

这已经成了京中奇事。

当然,我与徽月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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