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如此努力，前世的事还是又一次上演。

段笙只觉心口攥得发疼，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她转身就往教练办公室去了。

前世时，交流赛只是一个评定依据，队里是还有过正儿八经的选拔的。

如今急匆匆地就确定了人选，她怎么想都觉得异常。

到办公室，还没敲门，段笙就听见段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回我家那个不孝女没进省队，她也没理由继续待在击剑队里，可以安心待在家里等着嫁人了，真是多谢老弟你配合我。”

接着，是队里教练稍显谄媚的声音：“人选这事情就是我说了算，找个合适的由头就行，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用您亲自来一趟。”

听着这些，段笙呼吸停了一瞬，蓦地收回了自己敲门的手。

她本来以为段父只是觉得她没打出成绩，才会对自己态度恶劣。

原来，他是根本不想让她继续，甚至在背后都“安排”好了一切。

在段笙发愣的期间，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拽到一旁。

是楚清珩。

两人站定，段笙甩开他的手。

她咬紧唇，捏紧手，死死看着楚清珩问道：“你知道这场比赛后，就确定省队名额了是不是？”

楚清珩沉默了一瞬，轻轻回道：“是。”

这一个字如有实质，在段笙心上撞了一下，撞得她鼻头发酸，险些流下泪来。

她忍着泪，又问道：“陈嘉婷是自己用脸往我剑尖上撞的，你都看见了是不是？”

这一次，楚清珩却沉默得太久了，久到段笙都无法忍受。

她抬着头，固执地盯着楚清珩的眼睛：“为什么？”

楚清珩终于回视她。

他的眼中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因为省队的名额，早就决定是陈嘉婷了。”

段笙愣住了，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地打了一下。

楚清珩的话没停：“我并没有觉得陈嘉婷是那样的人，当时她只是太着急了，我不能判她故意为之，那样会毁了她。”

那我呢？

你有想过我失去这个机会会有什么结果吗？

段笙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只有眼泪模糊了双眼。

楚清珩看着她的泪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却还继续说道：“她竞技状态很好，天赋也很好，不能就这样明珠蒙尘。”

天赋，又是天赋。

这两个字像一根刺一样，扎进段笙的心里。

他到底是觉得陈嘉婷天赋好，还是他的心偏在了她那里？

段笙的眼泪流下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喃喃问：“你既然否定了我的一切，娶我的意义又在哪里？”

她想起前世时，电视上楚清珩和陈嘉婷两人站在一块有说有笑的样子。

还有自己去训练馆探班时，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以及陈嘉婷对自己挑衅的笑容……

声音太小，楚清珩没有听清，皱眉问道：“什么？”

段笙未答，将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