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又回来直播了。
一回家,便对着家里的家具摆件挑三拣四。
“这沙发太旧了。”
“房间采光也太差了,怕是给囚犯住的地下室吧?”
宋暖暖的手在沙发上抹了一把,又嫌弃地弹了弹手上的灰。
可明明这沙发我每日都会擦一遍,从不会落灰尘。
宋暖暖踩着高跟鞋,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不住地摇头。
“脏乱差,正常人怎么能住这种地方?”
她眼里满是嫌弃,仿佛都忘了自己也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
妈妈被说得有些窘迫,双手紧张地揪着围裙。
“暖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家吃了饭再走吧。”
宋暖暖鼻孔发出一阵冷哼,扭着腰朝房间走去,只留下一句:
“家里都那么脏,厨房做出来的饭,那能是人吃吗。”
忽然,她顿住脚步,回头瞥了我一眼。
“过来帮我搭设备,傻站着干吗?”
自从宋暖暖开始做直播赚钱,她便逐渐忘了初心。
又或者说,她的初心就是为了钱。
我上前,将宋暖暖往外推了一把。
“家里不欢迎你,你要直播,回你的大豪宅里直播。”
宋暖暖是爱心博主,总是在网上做一些传播正能量的事。
但只有我知道,那些所谓的“善事”全是她做的戏。
宋暖暖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砸在我脸上。
“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没有我给你的钱,你觉得你能上得起学?”
钞票的边角砸得我脸生疼。
她习惯了侮辱我,好几次都将钱撒在地上让我跪着捡。
甚至在妈妈生病问她借钱化疗时,她也会毫不客气地将钱扔在地上。
她喜欢看所有人为了生活向她卑躬屈膝的模样。
享受高高在上的存在,只需要从手指缝里施舍一点,就能让人们对她摇尾乞怜的感觉。
当时我捡了,因为妈妈治病急需用钱。
而我上大学后勤工俭学,还了债,再未用过她一分钱。
我们并不欠她什么。
反倒是宋暖暖,欠了妈妈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当时,宋暖暖眼里全是不屑。
转手就把还给她的钞票全扔给了路边乞讨的人。
不忘对着我们嘲讽:“可真是穷酸,我随便一场直播赚得更多。”
她赚再多钱都与我们无关。
这一次,我直接将那一沓钱又砸回了她脸上。
宋暖暖的口红被蹭花了一块,不可置信地狠狠瞪着我。
“宋清清你疯了?钱都不要?”
是啊,我不需要了。
确切地说,是你和你的钱,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