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饭点。
在京都数得上名号的福景酒楼已经人满为患。
京都向来不缺有钱人。
此刻,沈知安和听雨正在喧闹的一楼大堂转悠着,见无人关注他们,二人悄摸摸的走到了后院。
后院内,有顾客寄养在这里的马匹,同样有几辆板车。
听雨见沈知安在上面敲敲碰碰,疑惑的看向他。
沈知安摇头,“不是。”
想想也是,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很久了,人家不可能把这马车一直停到这边。
按照福景酒楼的人流,就算是把马车劈开当柴火烧,这几天也烧成灰了。
如果在这边找不到证据,那就只能依靠另一头对车夫的调查了。
现在正查这个案子,想必那几名车夫不会被灭口,因为这时但凡涉及到的案子,都可能给衙门引领方向。
在后院的杂物堆里,沈知安和听雨看到了很多车轮子。
他面色一沉,心想果然,没人会留着证据等他们来查。
酒楼内响起一阵喧哗声。
沈知安估摸是刑部和京兆府的人到了,正在封锁酒楼,他看看听雨,“去看住这酒楼掌柜。
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掌柜肯定是内应中的一员。”
听雨闻言,脚尖一点,直接上了福景楼三楼。
沈知安在下面望着,满心羡慕。
习武,真好啊。
谁年少时还没有一个大侠梦了。
想着,他直接往楼上跑。
半个时辰后。
沈知安和听雨及一众刑部、京兆府官员在三楼看着已经气绝身亡的福景楼掌柜,面色铁青。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那位说沈知安要是能查出来东西,他家的驴崽是他的种的官员。
谁也没想到,沈知安才到衙门不过一个时辰,就真的查出了些东西。
沈知安看着躺在屋子里的尸体,有种恶心感从胃里涌出。
他问听雨,“既然咱们没查出证据,为什么这掌柜却直接寻死了?”
听雨瞥了他一眼,解释,“宫里的国师能直接从人的梦里,查出他最近所做过往。”
沈知安了然。
小案子必然用不上国师,可这种案子,请国师,国师一定会出手的。
死了,那就真的是死无对证。
反正我死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查的啥,我就是死一下...就是玩~
一群人在房间里搜索的时候,刑部的徐大人和京兆府的吴大人姗姗来迟。
听属下汇报完情况后,两个人面色大喜!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能给皇帝一个交代了。
徐大人大笑着对沈知安说:“不愧是公主推荐的能人,这般破案速度让我等汗颜。”
旋即,他面色一正,“不过这掌柜死了,我们又如何判定他和邪魔入京有关呢?”
沈知安想了想。
“那些马车虽然已经被烧成灰了,可既然存在过,那就一定是被人做出来的。
去打听一下京都以及京都附近有没有忽然失踪或者走远亲的木匠,大概能查出来。”
徐大人恍然。
京兆府尹吴大人立刻遣人去做。
另一边,搜索房间的衙役也搜索完毕,有一人抱拳道:“大人,都搜过了,并无发现。”
徐大人点点头,“那就去搜这掌柜的家,连带着,把福景楼的东家也一并捉拿!”
接下来的事情,沈知安已经不用说什么了。
刑部和京兆府的人不是吃干饭的,之前没有头绪,只是被这“空旷马车”给迷惑忽略了。
一行人就这么往楼下走。
徐大人今天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帽,心情愉悦,邀请吴大人、沈知安、听雨一起吃饭。
沈知安想了想,说:“改日吧,去调查车夫的人还没有回来,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咱们再吃也不迟。”
徐大人赞叹,“不骄不躁,不愧是公主麾下能人!”
下楼的时候。
忽然一道声音从一楼被集体看押的人群中响起。
“是你!”
沈知安等人看过去。
只见一头上绑着纱布的年轻男人指着沈知安,面色愤怒。
他想要跑过来,无奈被官兵围住,只能嘶吼,“那天在李老汉家将我打晕的就是你!”
徐大人等人一愣,纷纷看向沈知安。
沈知安这时候也是懵的。
长宁不是说,这纨绔及其小厮被他打死了吗?
怎么这会儿...还魂了?
他意识到,自己怕是被长宁摆了一道,妈的,这就是信息差啊。
他获得信息的途径不如长宁,长宁就能利用信息差随意的摆弄他!
沈知安心情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爽。
那名为张明耀的纨绔挤到人群最前面,朝在吴大人身后的中年男人大喊:
“表舅,就是这斯那日将我击晕!你快抓住他为我报仇啊!”
在吴大人身后,身穿朱红色官服的京兆少尹脸都黑了。
妈的,真会坑表舅啊...
人家“公主麾下”“徐吴大人赞赏”“刚立大功”,无论哪一条拿出来,都不是他能动的人。
吴大人闻言,转身看向他,“这是你外甥?”
京兆少尹面不改色,“不是。”
徐大人饶有兴致的问沈知安,“沈公子认识这人?”
沈知安摇摇头,“不认识。”
他们达成了共识,问,就是不认识,不知道。
一楼神情激动的张明耀:???
不是...苦主在这儿呢。
他还要说什么。
京兆少尹直接对官兵说:“这黄口小儿诬陷沈公子,攀扯朝廷命官,立刻将其押进京兆府大狱!”
张明耀呆住了。
然后被骂骂咧咧的拖走。
小插曲过去,一行人接着朝外面走。
刚出门,沈知安便看到,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长宁,头戴朱钗,和观雪站在福景楼门外。
围观行人如潮如海。
对方站在最前面,宛如画中仙子,与周遭凡尘格格不入。
妈的,被美颜暴击了!
不愧是大乾第一美人、大乾第一才女、大乾第一公主、大乾第一***、大乾第一翘臀。
后面那两个第一,是沈知安自己封的。
徐大人和吴大人对视,心道果然,公主芳龄十九,十九年来,除了侍从,再无外男能入公主眼中。
这沈知安模样俊俏,瘦弱的和望舒楼里的小倌似的。
肯定不止是公主麾下能将,弄不好,俩人还是......
幸好没得罪。
长宁看到沈知安,清冷的俏脸上的绽放一抹笑容,她走上前,随手阻止了官员行礼。
然后盯着沈知安。
“午饭要回公主府吃吗?”
“一定要的!”
沈知安笑了。
谁能顶得住长宁公主亲自在门外等着。
不问案子怎么样,
只为了问你一句“中午回家吃吗”。
完了,虽然被她摆了一道,却被她狠狠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