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衍死死盯着陆硕，不放过他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表情。

不能否认的是，她还抱着一丝期望。

可下一秒，他眼神微暗，哑声搪塞了一句：“你整日别想些乱七八糟的，我说了你永远都是我陆硕的妻子。”

说罢，他伸出手想将她拥进怀里。

姜清衍第一次反感与嫌恶他的触碰。

“那你将私印和管理府中账务的权利交给我，否则人人议论，我不能安心。”

她说完，亲眼看见陆硕头顶上那两条纯度一百，浓度一百的爱意值，数值骤减。

陆硕嘴唇动了几动，最终却也没能给她回答。

姜清衍鼻尖发酸，情绪在心头翻涌着，但最后还是泄了气。

“罢了，我说着玩的。”

陆硕紧拧的眉头一松，附身揽她入了怀。

“阿衍，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姜清衍面无表情，回拥着他配合演戏：“好。”

这时，陆硕身边的侍卫走了进来。

他就将她松开，听完低语，他拿起佩剑。

“你按照太医开的方子好好休养，我出府处理一下事情。”

又是这样蹩脚的理由。

姜清衍看着陆硕极力掩饰的慌张，目送他走出了屋子。

她心中清楚，连陆硕原本浓重的爱意已变得复杂晦暗。

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将军，就快要消失了。

姜清衍倏地拨开被褥下地，追了上去。

她从后环住他的腰，脸紧贴上他宽厚的背：“阿硕，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她在赌，赌这次陆硕会不会为自己停留。

可陆硕没有回头，更是想把她的手给拿开：“阿衍，别闹。”

姜清衍紧了紧手臂，哽声笃定：“我没闹。”

她哽了声又问：“阿硕，你保证……你只爱我一个人，好吗？”

陆硕似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转过身来抱住她：“我保证，我只爱你一个人。”

他语气缱绻缠绵，眼里的真情让姜清衍一时都失了神。

可他依旧坚定坚持地将她的手拿开：“听话，我真的有事。”

陆硕还是走了。

冷冽的风从门缝钻进来，姜卷了姜清衍的全身。

她站到手脚都发麻的时候，她听到小九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紧接着，小九就又给展开了画面。

陆硕到了费盈盈的院子，两人相拥着。

费盈盈靠在他怀里撒娇：“阿硕，你来的这么晚，让我好等。”

“连孩子都看不下去了，在肚子里折腾我呢。”

陆硕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语气温柔地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好，我错了。”

“补偿你好不好？”

说完，他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一幕如万千根针扎进姜清衍的眼里。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直到绝望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

她不能自已地跌坐在地，死死捂着心口放声痛哭：“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小九冷漠的声音。

【到此为止吧，你的坚持只会加深自己的痛苦。】

姜清衍哭到颤抖，眼眶红得要流出血：“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我太粘人，太任性了？还是……”

一瞬间，委屈、悲伤、无奈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潮水般向她涌来将她淹没。

小九重复着机械的语气：【我提醒过你早日脱身，别再执迷不悟。】

闻言，姜清衍楞愣住了几秒，如当头棒喝。

她忽然就觉得好累……累到，她第一次生出想要回家的念头。

“小九，我想回家……”

小九沉默了一瞬，机械的语调再度响起。

【你确定吗？一旦离开这里，陆硕将会消失不见。】

姜清衍擦去了脸上的泪，没有犹豫。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