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走廊有效的把酒吧大厅的音震感隔弱了些。
像是被压了层绵似的,落在人耳朵里地显得低音感沉沉的。
男人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嘴里咬了根烟,低着头,配合着一美女给他点烟。
那女的大概是想泡他,点完烟之后伸了胳膊想去勾他脖子。
裴焰也没说话,就那么咬着烟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女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许时欢明白,裴焰每次一这样笑就代表着心情不爽在压着脾气的边缘。
显然,那女的并不懂,以为他没出声儿就是默许了,胳膊刚要碰到时,就听到裴焰冷漠无情的一个字儿:“滚。”
嘴里的烟也被他毫不留情的扔了。
那女的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之后没敢再朝裴焰靠近,红着眼睛跑掉了。
许时欢往那儿经过的时候原以为他会跟在舞蹈室一样跟她视而不见漠然的。
结果却听见一声特清淡的低笑。
裴焰从兜里摸了个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一下一下的摁着火。
“许时欢。”
许时欢脚步被叫停在他眼前儿。
眼神一点儿也没闪躲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刹那,过去的四年仿佛被无限在各自眼前放大,干脆的、狠心的、决绝的。
尤其是他们当年的那番激烈的争吵。
许时欢扔给他的那句:“我们分手吧裴焰。”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裴焰心里藏了火。
他磨了下牙,倏然捏着许时欢下巴吻上了她的唇,十分粗暴的把她牙关撬开,克制又凶狠的咬扯着她舌尖。
等到她受不住推搡着喊疼的时候裴焰才把她松开,视线瞧着她被磨到殷红的唇痞里痞气的笑了声儿:“一点儿都不甜了。”
许时欢:“........”
*
回到吧台的时候社牛宋西桐已经跳了场舞下来。
人声鼎沸的音乐声中酒吧服务员凑到宋西桐耳边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表情开始变的越来越兴奋。
连连点头,声音特大的回应着:“可以啊可以啊,没问题的!”
许时欢过去时宋西桐一边问她怎么去那么久,一边倒了杯酒告诉她:“这酒吧今天好像在搞什么活动,可以拼桌,并且酒水什么的全打五折。”
“五折诶!”宋西桐拿个巴掌笔画着:“这不代表我们得赚一半啊!”
“哦。”许时欢捧着酒杯喝了一口,毫不留情的揭穿她心里的小九九:“难道不是因为拼桌想要拼到小帅哥吗?”
宋西桐:“.........”
“那怎么了,我就喜欢小的!”
大概都是跟对面桌拼,看其他吧台也都是这样,没多大会儿该拼桌的就都拼完了。
剩下她们这桌。
许时欢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她只是坐那儿捧着杯子喝酒,让那冰冰凉凉的酒水从舌尖里滚过一遭又一遭,想把那还没完全褪尽的灼烧感给压的舒服些。
不过作用不大,裴焰真是用了狠劲儿的。
没多大会儿,跟她们拼桌的人好像来了,还真是俩男的,长的也真还不错,挺帅的,这可把宋西桐给美坏了。
他们一个叫陈白一个叫何修越。
后边还有一个······
裴焰。
“?”
一看见裴焰那张脸,宋西桐登时眼睛都睁大了,***一声的拽着许时欢胳膊:“欢、欢欢,冤家路窄啊。”
听到声音的许时欢抬头就看见裴焰那张脸,他没看她,在对面沙发上坐下,陈白跟何修越听见宋西桐那句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转头问裴焰:“焰哥,你们认识啊?”
裴焰咬了根烟出来把烟盒扔吧台上,打火机点着火,微侧着脸,眼皮都没抬:“还行。”
“........”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这还行是个什么鬼?
陈白跟何修越俩又默契十足的瞧了那么一眼,紧跟着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还行啊~”
他们跟着裴焰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跟一女的关系说“还行”的。
懂了。
许时欢兀自低着头,喝自己的。
宋西桐有点担心她,就凑许时欢耳边问她:“没事儿吧?要不我们先回去?”
“没事。”
许时欢甚至还跟她笑,瞧着真就把自己整的跟个局外人似的,要多云淡风轻就有多云淡风轻。
宋西桐看她不像说谎,也就没再劝。
都是年轻人,再加上有宋西桐这个社牛在,几个人一下子就聊开混熟了。
问到许时欢的时候她也会跟着聊几句,大多数都在自己喝酒。
裴焰似乎对这场面没什么兴趣,一直搁沙发里玩手机,酒吧里色彩斑驳的走马灯晃来晃去的映在他脸上,配上那骨子里明目张胆的混劲儿,真的特带感特吸引人。
过了会儿,陈白提出玩儿游戏,就最简单的,大家一起来石头剪刀布,输的那个喝,喝酒的那个有权决定下一轮是赢的喝还是输的喝。
宋西桐点头:“完全没问题。”
“这位美女呢?”
许时欢反应慢了半拍的抬起头,笑了下:“我也没问题。”
一直耷拉着眼皮的裴焰懒懒散散的瞧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许时欢菜还是她菜,石头剪刀布的时候她一直在输,她是输家有权改变下一局的惩罚方式,真不想再喝了,就说赢家喝。
结果又是她赢,许时欢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那只手,跟见了鬼似的。
这把陈白跟何修越给笑到不行,见过输的,没见过这么一直连着输个不停的。
许时欢:“.........”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手有问题,真的。
连宋西桐都忍不住笑倒在许时欢肩膀上调侃她:“欢欢,求你了,帮我去买张彩票吧,我感觉我能一夜暴富。”
话音刚落。
宋西桐跟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时欢的唇:“不是,欢欢,你这嘴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过敏了,好红啊。”
许时欢:“……”
她没去看对面那人的脸,慢吞吞的啊了声儿:“可能吧,有点儿过敏。”
这话刚说完,许时欢就听见一直没吭声的裴焰像是淡声嗤笑了下。
他人松散的陷在沙发靠背里,混不吝的腔调有种说不出的痞:“那你这过敏源头还真挺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