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顾欢准是凤凰男,大学穷得每天只能啃馒头就凉白开。
人人都嫌弃他,只有我拿他当块宝。
给他做饭给捶背跟他吃苦,在不到四十平的廉价出租屋给他生孩子。
婆婆不给去医院,说她有接生经验,害得我大出血流产搞垮了身子,没日没夜地疼。
我只是想找顾欢准要钱买片止痛,他却骂骂咧咧:“谁生孩子都没事,怎么就你事多?”
看我坏了身子无法怀孕,婆婆和我闺蜜一合计,在我家跟顾欢准苟合,大了肚子还要我伺候。
我拒绝后,将我活生生打死。
再睁眼,我正捧着亲手做的饭盒,献给顾欢准。
大学时期的顾欢准还是那么讨厌我,正跟我的闺蜜说笑,转头看到我就皱起眉头。
“你是猪吗?炒菜都炒不明白?酱油放多都黑了,青椒怎么炒那么软,这怎么吃啊!”
我直接抬起准备拉出去的泔水,一整个淋他身上:
“这么会吃,怎么不吃屎啊你!”
......
人潮拥挤的大学食堂。
我睁眼,重生了。
年轻许多的顾欢准在我视野前放大,一脸不耐烦:“怎么那么慢,要死啊。”
我低头,看到手背上布满被油溅伤的痕迹,像洗脚婢一样自己捧着亲手辛苦做的饭盒,站在一旁正献给顾欢准。
忍不住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卑躬屈膝成这个鬼样子,难怪什么阿猫阿狗都要上来踩一脚!
顾欢准坦然接过我的饭盒,大学时期的他还是那样讨厌我。
上一秒还在跟我闺蜜说说笑笑,一转头看到我就露出厌恶的表情。
付一兰笑吟吟凑过来看我饭盒,攥拳娇俏地拍着顾欢准的肩膀。
“哎哟,一大早我们家阿熏就爬起来做饭了,看得我好心疼,欢准你可要吃光光哦。”
顾欢准对着付一兰温柔地笑,是对我从来没有过的:“一兰会做饭吗,怎么不做给我吃?”
付一兰笑得几乎靠到他肩上:“哎哟,哪里比得上我们阿熏啦,你别乱说哦,等下我宝贝阿熏生气咯。”
顾欢准的手,在餐桌下,扶着付一兰的腰肢。
他们笑成一团,俨然拿我当做透明。
这次,我终于看清了付一兰吟吟笑意下的恶意。
前世,每次她当着我的面跟顾欢准这样,我都天真地以为她是在帮我说话。
现在想想,我脑子指不定是真的有什么毛病。
这时,顾欢准已经拿起筷子,在饭盒里挑挑拣拣。
“你是猪吗,做饭都做了半个月了还没做明白,酱油放多都黑了,青椒怎么炒那么软,这怎么吃!”
人来人往的大学食堂,他用力一摔筷子,对我发火。
继而双手抱胸,他在等我道歉,等我去哄他多吃一口。
现在我才想明白,这是一种忠诚度测试,当众给我难堪,贬低我的人格自尊,让我越来越自卑。
见我定定不动,顾欢准沉着一张脸,眼看又要发作。
“哎呀别那么生气嘛,我宝贝阿熏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知道她跟我们不一样,在家都是保姆伺候不做家务的呀。”
付一兰挽着顾欢准的胳膊,看似在为我说话,其实还是在爬高踩低。
果然,顾欢准对我的嫌弃之色更甚。
从前他自视甚高的自尊心,总觉得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刺他。
为了保全他可怜可笑的自尊心,我放弃继承家里的上亿资产,偷了户口本跟他一穷二白地吃苦。
挤在四十平夏热冬冷的狭窄出租屋里给他洗衣洒扫,因为没有洗衣机只能手洗衣物,还长了一手冻疮。
顾欢准只会带着嫌弃的神色,怪我:“这点苦你都吃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就像此刻他在付一兰的劝说下,虽然没有再发火,神情依旧是我熟悉的嫌恶。
他拿起筷子,仿佛恩赐一般对我说:“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注意一点。”
我嗤笑一声,越发觉得我脑子之前肯定是进了水,不然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货色?
一个靠我供养的凤凰男,凭什么对我趾高气扬!
顾欢准吃了两口,又开始骂:“不是说了我要吃软一点的米吗,你耳朵是摆设啊,听不懂人话?”
我冷笑一声,一把抬起食堂阿姨正推着的泔水桶,直接泼到顾欢准身上:
“这么会吃,怎么不吃屎啊你!”
顾欢准被淋了一身泔水,坐在她一旁的付一兰也不可避免臭了一身,又吐又叫。
“付以熏,你好好地发什么疯?”顾欢准忍住要吐的冲动,瞪着我无能狂怒。
“看你营养不良多给你补补,怕你光长个子不长脑,哦忘了,你也没有身高!”
说完,不管顾欢准和付一兰的咆哮,我抽出十张粉色钞票给正要发火的食堂阿姨,潇洒地转身就走。
周围同学一阵窃窃私语。
向我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是不是疯了啊?付一兰可是兰依集团的掌上明珠,付以熏什么身份啊就敢惹?”
“能什么身份?付一兰好心给她住在自己家,她就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早想说了,明显顾欢准和付一兰才是一对,她天天跟着往前凑什么啊?”
怪我平日在顾欢准面前做小伏低惯了,给不少人留下太深刻的奴性。
而且为了不让顾欢准感到我们之间的阶级差异,只要在学校我都是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故意把自己弄得和垃圾婆一样。
而付一兰每天坐我的豪车上学,背着我不要的奢侈品名牌包。
这才让大家误会她是付家千金,我是寄居在她家的穷鬼。
因此,班里不少人对她鞍前马后,对我冷若冰霜,
前世付一兰不让我说出真相,抱着我一直撒娇央求,说自己想享受一下大小姐的优待,我也傻了吧唧的,一直为她守口如瓶。
可是凭什么啊?什么好处和风头都她占了,就我落个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