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和霍宴深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她为了买他爱吃的那家酒酿,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出来给他排队。
结果却看到了他跟别的女人你侬我侬。
冷风刮在她脸上,像是抽了她无数个耳光。
“你在哪儿?”她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什么事?”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透着几分不耐。
也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孩子感知到了她的情绪,腹部传来一阵疼痛。
“啪”地一声,那碗酒酿滚到了地上,砸得满地狼藉。
“我......我肚子疼,可能要......”
“早产”两个字还没说完,霍宴深便打断了她,“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现在有事。”说完,他便将电话挂了。
慕南溪疼得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很快便有热心的人围上来,但是再打霍宴深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此时他正挽着陈念可走出了餐厅,坐进了车里。
正要踩油门,霍宴深忽然一阵心悸,无意中看到了十几米开外的马路对面聚集起了人群,似乎是有人摔倒了。
“怎么了?再不走就赶不上电影开场了。”陈念可娇软可人地说道。
闻言,他压下了心里的那股异样,开车离开了。
两分钟后,他看到了一辆救护车迎面驶来,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个倒在路边的影子,大概是去救那个人的吧。
*
半小时后
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一个个神色紧绷,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血根本止不住,再通知血库,呼叫三线医生!”
“给病人家属下达病危通知书!”
“病人家属不在,没人签字怎么办?”
“再联系!必须联系到家属!”
慕南溪躺在手术台上,迷迷糊糊地听着,似乎她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关头。
他们真的能联系到霍宴深吗?如果霍宴深知道她现在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会舍得不陪陈念可过生日来医院救她吗?
慕南溪无望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自眼角无声滑落。
她终于明白了,强扭的瓜又苦又涩,再精心浇灌都不会变成甜的。
既然现在已经瓜田李下,她希望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平安。
*
醒来的时候,慕南溪一眼注意到床头挂着好几袋输液袋,恍惚了半晌。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提醒着她此刻正在医院。
“6床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么惊心动魄,我们产科最牛的医生都来了,把你全身的血都给换了一遍才终于把你从阎王殿抢回来了,你真是福大命大!”护士激动地说道,“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找医生。”
“我女儿呢?”慕南溪迫不及待地叫住了她,因为沉睡太久,她的声音有点虚弱和沙哑。她记得昨天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护士告诉她生了个女儿。
“放心吧,宝宝挺好的。不过因为早产,她需要先呆在保温箱。”护士说完便去把医生找了过来。
医生检查过后告诉她已经没有大碍了。
“对了,记得尽快联系你的家属来医院。”医生离开病房前交代了一句。
慕南溪拿起手机,尝试拨打霍宴深的电话。
彩铃声响了许久,终于接通了。
然而传来的却是陈念可的声音,“南溪,你找阿屹有事吗?他开会去了,需要我帮你转达吗?”她声线清冷,如从前一样,带着傲气。
慕南溪紧紧捏着手机,苍白的薄唇扯出了一抹苦笑,“你在我和阿屹的公司?”
陈念可冠冕堂皇地回答:“是啊,我代表辰星集团来跟阿屹谈合作。”
合作?
简直可笑!
辰星的业务和屹慕山的业务并没有交叉,谈哪门子合作?
霍宴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陈念可带去公司,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羞辱她!
慕南溪忽然决定改变主意了,她没有说自己在医院,也没有说自己早产生了。随便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还以为霍宴深良心发现,终于想起还有她这么个糟糠之妻。
然而却是闺蜜鹿深深的信息:“女人,昨晚的三周年纪念过得怎么样?”附加一个贱笑的表情。
哪怕隔着屏幕,慕南溪也能感受到她那强烈的八卦雷达。
她沉思片刻,回了几个字过去,“恭喜我吧,死里逃生。”
半个小时后,鹿深深便杀气腾腾地冲进了病房,得知了慕南溪的遭遇后,忍不住破口大骂:“霍宴深这个王八羔子,良心是被狗吃了吧。忘了是谁陪他白手起家挣得了现在的家业?忘了是谁帮他在霍氏站稳了脚跟,让他有了继承霍氏的资格?就是一条狗,还认主人呢!放着家里温柔体贴的娇妻不管不顾,非得当舔狗去哄那朵心机白莲花?”
鹿深深越说越气,咬牙切齿地在病房里来来回回地暴走。
“消消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原配找上门收拾小三呢!”慕南溪淡笑了一声,示意她看门口。
果然门口有人探头探脑想吃瓜的,鹿深深这才收敛了几分脾气。
“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情开玩笑!”鹿深深两手插着腰,一副叔可忍婶不能忍的样子。
“不然呢?大吵大闹,把自己气死给小三腾位,好让他们双宿双栖?”
鹿深深恍然大悟,“对对对,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其他的,咱们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淡定不过三秒,鹿深深又气炸了。
因为她刷到了陈念可的朋友圈:“世界有点尖锐,但你是那一抹温柔。”
下面配了两张图,一张是精致的南瓜马车生日蛋糕,还有一张是煮长寿面的照片。
“你看看,这只猪爪是不是你家老霍的。”鹿深深放大了照片气呼呼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