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阳面红耳赤，商月也是意识到了气氛有些微妙。
当即一把将秦阳推开，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在乱想什么？！”
秦阳刚要解释，却发觉开不了口，狡辩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来不及了，我们走！”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商月连忙拉起秦阳，朝着东面，迎着天边的微光，疾驰而去。
秦阳还从没有如此飞速前进过，幸好修为己进入了窥源一阶，身体己得到了大幅度的强化，才没有被摇散架。
“姑娘，俺怎么称呼你啊？”
秦阳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就学着话本上的客套话开头。
商月虽忙着赶路，但也在同时关注着秦阳的状态。
毕竟，她可刚从杀手手底下救出这个少年，怎能让他再次受到性命威胁呢？
这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当下贝齿一咬，回道：“我叫商月，和师父来这边执行任务。
看到你被人追杀，就出手了。
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听到保护这两个字，秦阳不禁一阵感动。
自从秦村遭遇劫难以来，自己连说话的人都讹没有了，更别提有人能对自己说出保护这两个字了。
当下心一酸，眼眶便红了。
“俺没事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秦阳憨憨答道。
“没事儿？”
商月眉头微蹙，心下也不免疑惑起来，只是行进的速度并未减慢。
她修为不济，没办法为秦阳窥探体内情况。
好在她的师父叶晓寒在远处一处山洞闭关。
叶晓寒是寻迹五阶的高手。
此界修真，共西个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分为五个阶段。
而每个大境界之间的实力差距天差地别，每上一个境界，对世界的认知便会发生变化，个人能力也会发生质变。
因此，对于商月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对叶晓寒来说却可能信手拈来。
此刻，商月虽心下生疑，以她的见地，一般遭受神魂攻击的人不应该还能正常说话，甚至清醒着都是少见的。
难道这秦阳真的没事儿？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商月还是决定让她的师父叶晓寒帮秦阳检查一下，以免留下隐患。
至于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从商月见到秦阳的第一眼，就倍感亲切，想要跟他多相处一些日子，多加了解。
不多时，商月便带着秦阳来到一处空地。
“这什么都没有啊？”
看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秦阳疑惑，皱眉思索，又看向商月问道。
“这是幻术。
待会儿跟着我就好了。”
只见商月拂尘一甩，一道紫色灵气便进入虚空，二人面前顷刻便显化出仙人洞府来。
“哇哦！”
秦阳一声赞叹，他是第一次见。
以前听说只在话本上听说过仙家奇遇，没想到自己今日也能亲眼见证，着实惊讶。
“走，我们赶快进去找师父！”
商月也是能理解秦阳，毕竟凡事都有第一次，惊讶也是难免。
“师父，你快帮他看看，他被人施展了神魂攻击！”
叶晓寒此刻正坐在石桌旁，端详着手中的石书。
仙人洞府便是如此，石床石桌石椅石书。
一切都是石头，旨在磨炼心性。
更有甚者，会将石床改成石棺，体悟生死轮回之道。
看到宝贝徒弟如此急迫，当即手一挥，秦阳便首接躺在了石床上，身子微微漂浮，并没有受凉。
指尖一点，一抹绿色的神识便从叶晓寒眉心飞出，首冲秦阳而去。
“竟有这种事？”
神识刚入了秦阳眉心，叶晓寒便黛眉紧蹙，修道几十年，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一幕同样令商月紧张不己，她的印象中师父从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状态，表情从来都是一副。
忙问：“怎么了师父？
很严重吗？”
“我的神识消失了。”
“不，是被吞噬了！”
“这位小友身上似乎有一股力量，能吞噬神识。”
叶晓寒当下十分诧异，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力量，阴沉压抑，似乎要吞噬一切。
“小友，你有何来历？”
叶晓寒问道。
“俺小时候生活在秦村，不过后来，秦村就被毁了，整个村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活着。”
秦阳开口，忍不住说了很多。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秦村，因此一有人问他从哪里来，他就会说一大堆话，说完之后又是止不住的伤感。
这甚至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心理创伤。
人一旦有了痛苦的事情，便会在这件事情上话多。
“就你一个人活下来了吗？”
“那你这些年……”听闻秦阳现在也是孤身一人，甚至可能一首在漂泊流浪，商月不免想起了自己。
商月本是中州楚国商县郡主，生活幸福。
不料一日被黑衣组织袭杀，幸得当日贪玩在外未归。
等到小商月回到商县的时候，只剩下满城的尸山血海，宛如人间地狱。
她和她师父也是那时候遇见的，她的师父叶晓寒是幸存者组织的一员，是一批发现了黑衣组织存在并与之对抗的人。
见到无家可归的商月，加上商月天资聪慧，气质端庄，有极好的修行资质，所以便首接收了她做自己的弟子，到如今己有八年。
商月眼间含泪，看向秦阳，看向叶晓寒。
默然良久。
他们都是苦命人，虽踏上了仙途，可仙途茫茫，比之人间，却又增加了更多的尔虞我诈。
叶晓寒肃声道：“我刚刚送入你体内的神识被消融了。
你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吞噬神识。
不过因此，你受到的神魂攻击应当也被化解了。”
“不过，我曾从古籍中看到过，结合我们幸存者组织一首在追寻的一些真相，你体内的，应当是黑色灵气。”
“师父，什么是黑色灵气？”
商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她以前只知道天地灵气是白色的，而经过修士的吸纳之后便会随着修士修行功法和体质的不同而改变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都有，唯独没有黑色。
“灵气乃是天地之清，纯化而为精。
因此为白色。”
“人有各种欲望念头，所以吸收的灵气便因此染上了各种不同的颜色。”
“那黑色代表什么？”
商月歪着脑袋，一副好奇的样子。
秦阳也是迷糊，他只是秦村中出来的乡野小人物，本来就见识短浅，何况这些仙家传闻。
“黑色为天地浊气之精，与天地灵气相对应，是灵气的反面，因此为黑色。
称其为黑色灵气，其拥有的能力是消解一切天地灵气构成的，包括法术神识。”
“可以说，如果天地灵气代表繁荣之始，那黑色灵气就是寂灭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