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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尴尬地挠挠头,“谁管你,我是怕你弄脏我的车。”


商场非常大,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场所。我在门口多看了几眼,宋清耀不耐烦地推了我一下,“别磨蹭了,快走。”


他中途离开了一会儿,留我一个人在店里。我挑选了几件价格适中的衣服结账,又去旁边的店买了些大码的男装和女装,打算送给王婶他们。


考虑了一下,我还是用剩下的钱给宋家的每个人都买了一份礼物。


我在商场门口等到下午两点,宋清耀还没有回来。


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个三块钱的面包充饥,等到下午五点,终于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但还是接了起来。是宋母,“淼淼,清墨脚受伤进医院了,你先自己打车回来吧。”


我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手机里的钱不够打车到宋宅,我只能让司机在路边停车,然后步行回去。


我又饿又渴,当我回到家时,家里的人都到了,连平时忙于工作的宋父也在。


宋清墨看到我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姐姐,让清耀弟弟没能去接你。我都说了让爸妈别过来,他们非要来。幸好只是扭伤了脚,不然爸妈该担心了。”


我看着她包扎的脚,只是轻轻缠着纱布,宋清墨随手捏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逛了一天肯定累了吧,姐姐,快坐下吃点葡萄。”


阿姨接过我手中的东西,惊讶地叫了一声,“这是给先生和夫人买的吧,还有少爷和小姐的。”


其他人似乎没想到我会买礼物,宋母走过来接过购物袋,一件一件地往外拿。


宋清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强装笑容,“应该没有我的吧,没关系,姐姐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宋母把东西都拿出来后,一共五件,不多不少。宋清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宋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我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展示,几件便宜的衣服裤子,那些大码的显然不是给我穿的,再加上这些礼物,宋母愣了一下,问道,“淼淼,你是怎么回来的?”


做饭的阿姨指着我的脚,“小姐的脚流血了!”


我回头一看,脚后跟的皮肤已经磨得通红,白色的袜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宋清耀急忙起身去拿医药箱,宋清礼扶着我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试图脱下我的鞋子,但袜子已经和我的伤口粘在了一起,无法轻易脱下。


我没有看他,自己将袜子从血肉模糊的脚上撕下。宋清礼看得眉头紧锁,宋母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鲜血一滴滴落下,很快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宋清墨的脸色变得苍白。


阿姨赶忙拿了一块毛巾让我垫在脚下,宋清耀拿着碘伏小心翼翼地想要涂抹在伤口上,我一把夺过,直接倒在了伤口上,然后用绷带草草缠了几圈。由于左手不便,绷带缠得乱七八糟。


宋母不忍再看,“快找医生来给淼淼看看。”


宋清礼握住我的手,“别自己缠了,等医生来吧。”


我自顾自地缠好,没有看任何人,留下一句“不用了,我累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正昏昏沉沉地睡去,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传来模糊的说话声,“不会是晕倒了吧?赶紧把门踹开!”


我听出是宋母的声音,便一瘸一拐地走去开门。宋母站在门外,后面跟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淼淼,起来吃饭吧,让医生再给你看看脚上的伤。”


客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我进去时,争吵似乎还没有结束。宋清墨眼睛红红的,原来我听到的声音不是梦,是宋父在批评宋清墨,而宋清耀这次却没有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姐姐。见我进来,宋清耀急忙站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只让医生帮我处理了脚上的伤口。晚饭后,宋清耀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想要看电视却不会调,他就帮我调电视,我稍微动一下,他就把水果递到我的手中。


我吃下第四个橘子时,旁边又递过来一个已经剥好的橘子。我看了宋清耀一眼,“你自己吃吧。”


宋清耀尴尬地把手缩回去,“那个……”


“我……”


我们两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看了他一眼,说:“你先说吧。”


宋清耀还是把橘子递给我,说:“今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留在商场的,我本来是去医院买药,清墨姐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受伤了,但她没有告诉我伤得严不严重,等到了医院才发现她只是扭伤了脚,清墨姐非得让我留下照顾她,我也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


他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把我丢在商场的事情,脸涨得通红,说:“对不起。”


说完,他似乎在等着我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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