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司叙时是在大学,他厌世,冷漠,孤僻,身上总是蔓延着一股「别碰我」的气质。
犯贱般,我还是被他吸引了,明知道跟这种人谈恋爱会很辛苦,我还是陷进去了。
不遗余力地打开司叙的心扉,连舍友都佩服地感叹一句勇士。
他家里人相继去世了,成为一名孤儿,跟我一样呢。
不同的是,我醒来便在孤儿院。
在亲生父母找到我那天,他说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他。
我雀跃的心情瞬间落入低谷,那句「我找到爸爸妈妈了,他们是姜正云,是娱乐圈的头部公司总裁。」再也没说出口。
半夜两点多,司叙打电话来说他失眠了,想他奶奶了,可再也见不到奶奶了。
我朦胧的睡念一扫而空,慌乱地安慰他,给他念了一晚上的故事。
「就这样,大灰狼来接小红帽回家啦。」
他取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故事,大灰狼是要吃小红帽才对。」
听此,我心脏隐隐作痛,原来大灰狼是坏人啊。
他不知道,这些故事都是我自己编的,毕竟孤儿院没有人给我讲故事。
睡不着时,我就给自己讲故事,故事的角色都是我从大朋友的嘴里听来的。
「好吧,那你有没有一点困了?」我假装震惊道。
他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却还道:「不想。」
我只好给他讲我过去的故事,每讲一个都会往我的伤疤上再割一刀。
后来,我算是知道了,司叙这人啊,只有别人比他更惨,他才会觉得世界没有抛弃他,总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
不想他了,我快步走在路上,高跟鞋敲得咯咯响,似是要补上那些年的小心翼翼,我江云听要大步向前走了。
这样走着,高跟鞋的跟断了,脚腕也扭了。
苦笑着脱掉高跟鞋,我讨厌穿高跟鞋,却还是为司叙穿上了,可现在也讨厌极了司叙。
光着脚走到现场。
摄像头纷纷转向我,我听到他们低声交谈,「这是哪个明星?我怎么不认识,长得好漂亮。」
贸然想起,我未曾出现在媒体面前,因为司叙说要保护好我,以后公开时粉丝不会那么抵触。
我晃晃悠悠地走到司叙和姜轻轻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俩。
司叙见来人是我,笑容立马僵住了,慌乱地撇开视线,手也悄悄从姜轻轻的腰上移开了。
倒是姜轻轻挽着司叙胳膊,笑吟吟道:「经纪人姐姐。」
话音一落,摄像头纷纷对准我们三人,一闪一闪的聚光灯迷乱了我的视线,有人甚至开启了直播。
见目的达成,姜轻轻震惊地看向我的脚,惊呼:「经纪人姐姐,你的脚怎么了?」
司叙立马看向我的脚,布满泥土,划了几道口子,血混着泥土看着十分恐怖。
再抬眼,我看到他的眼里有几分关心,更多的是质问,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那一刻,厌恶,恶心,陌生的感觉在心底横生。
丢下高跟鞋,我猛地扇了姜轻轻一巴掌,目光狠绝,「姜小姐,造谣好玩吗?」
见她捂着脸,吞声饮泣地看着我。
司叙立马拉过她,温柔地抱在怀里,一脸不赞同地望着我,「你干什么?跟轻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