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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问他:「太子一般何时上朝。」

陈熠行忍着接二连三的呵欠,含糊说:「就这么走便能遇上。」

说完,人猛然清醒,撩开车帘吩咐车夫:「要么快点,要么慢点。」

那如何能行?

在我的授意下,马车与太子府的马车前后脚停在宫门前。

陈熠行缩在车里不肯下,我连拖带拽把他弄下了马车。

余光瞥见贵气逼人的太子殿下也下了车,我赶忙给陈熠行整理一下发冠。

他光发声,嘴皮子不动:「完了完了,太子在看着。」

我又细心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口。

一股凉意从我身边掠过。

陈熠礼头也不回进了宫门。

正午过后,我正窝在小榻上休息,忽见管家急匆匆跑过来:「大娘子,太子来了,就在前厅,国公让您过去呢。」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掉头朝屋里跑。

管家说:「哎哎,跑反了。」

我说:「你便说我生病了,怕将病气过给太子,便不去了。」

陈熠礼这人生性多疑,一件事必须反复确认方会安心,我自然不能像前世那般,得个好脸便巴巴凑过去。

我在床上装病,躺久了人当真有些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一阵四平八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推门进来。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萦绕在我鼻尖。

我紧闭双眼,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搭在我额上。

那抹冰凉又缓缓向下,停在我的胸口。

我呼吸一滞。

听见一声轻笑响在头上。

随即,一道温热的呼吸像是一条小蛇缠了上来,最后停在我唇边。

他牵着我的手,认真把玩,语气也是极致温柔。

「乖乖,若是再有下次,这手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屋内开着地龙,原本热得我喘不过气。

此话一出,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只这一句话我便确定,陈熠礼也重生了。

因为前世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一副温润郎君的模样,你当街捅他一刀,他也只会捂着伤口说上一句「于理不合」。

见我不说话,他也不恼,手从我脸颊擦过,淡淡说:「既然病了便在府上好好休养,街上人多,莫要出去乱跑,出了什么事便不好了。」

待脚步声远去,我满头大汗从床上坐起。

陈熠礼也重生这事无疑给事情增加了难度,安国公府必须更加小心,不要被他逮住错处才是。

我一连「病」了十四日,外头风平浪静,在十五日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倒是不担心别的,我实在是怕贺知姚与陈熠行在这几日勾搭上。

趁着夜色,我偷偷溜去安平王府。

进去二道门才瞧见院中摆了张大圆桌,世家子弟们正在一边饮酒一边作着酸诗。

我一眼便瞧见正往桌子上爬的陈熠行。

这厮乃是上京纨绔之首,不然以当今圣上立嫡不立庶的性子,不可能在陈熠礼走失那么多年后还不立他为储,甚至动了把贵妃幼子抱给皇后养的念头。

但是后来,这位以荒唐著称的王爷在先皇驾崩那日,发动了春华门之变,意图杀了陈熠礼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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