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霍泊予便进了宫。
他叮嘱我,在他回来之前,不要踏出房门。
于是我乐得清闲,连老夫人那边派人来质问我为何不去请安,也找借口搪塞了。
现在我待在这将军府,犹如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沼泽里。
但霍泊予,他会为我带来一线生机。
我只需要耐心等待。
等那生机出现,便可以奋力而起,彻底撕开这重重阴霾。
他没让我失望。
傍晚霍泊予便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屋子的赏赐。
黄金珠宝熠熠夺目,褚飞韵喜不自胜,连老夫人也微笑着不断感念皇帝厚爱。
只有我站在最边缘处,看着霍泊予用隐忍委屈换来的一地财富,心中大抵猜到了他的意图。
他要用这些财宝,换作漠北军的储备粮和冬衣。
以防今年冬季外邦人来犯,朝廷补给不足,将士们死伤无数。
虽然我对他无甚好感。
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无愧于民,无愧于军,无愧于大将军这一称号。
褚飞韵迫不及待挑了几件华丽的首饰戴上,问霍泊予好不好看。
霍泊予微微一笑,宠溺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夫人见状,敛了笑意,不悦道:「当家主母还在此,怎容得你个妾室逾矩?!」
老夫人虽然也不喜欢我,但她厌恶褚飞韵已久。
褚飞韵脸色一变,狠狠瞪了我一眼。
随后便甩下首饰,站到霍泊予身后去了。
霍泊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随后目光看向我,道:「沈青姝,来见过母亲。」
终于到我登场了。
我大方冲老夫人行了个挑不出错的礼,随后就听她惊愕疑惑道:「…沈青姝?沈家嫁过来的女儿,不是叫做……沈如鸢吗?」
我没吭声。
霍泊予走到我身旁,平静地把沈家替嫁,今日朝堂对峙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他道:「既然我与沈青姝三拜之礼已成,日后便是夫妻一体,与那沈如鸢,再无干系。」
老夫人哪里能接受得了,竟破口大骂沈家势利狠毒,连带着我,也百般看不顺眼。
她气急了,恨不得立刻将我扫地出门。
甚至抬起那根粗重的沉香木拐便要来打我。
令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是。
霍泊予替我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