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季路延答应了温霖的求婚!
那她和季路延之间的三年算什么?
她又算什么呢?
周围的空气逐渐稀薄,所有声音也逐渐消失。
阮栀意的手脚变得冰凉,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激烈的心跳声。
她努力维持着身形站稳,隔着所有人和季路延视线交错。
阮栀意只觉得喉咙像是刀割过一样发疼,声音嘶哑地不成调:“季路延,这就是你说的有事在忙?”
季路延看向手上的铂金戒指,表情有明显的不耐:“这只是游戏,阮栀意,你不必当真。”
阮栀意只觉得可笑,他甚至都愿意多做解释,只是用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带过。
温霖微笑着挽上季路延的手臂:“栀意姐,我和路延真的就是在玩游戏!你别生气!”
温霖的声音甜腻带着几分天真,阮栀意却从她丝毫不掩饰的挑衅的眼神里读懂了。
她知道自己和季路延已经结婚的事情,今天的这些也是她特意策划出来的。
阮栀意看着两人的亲密无间,被季路延漫不经心的眼神刺痛。
她失魂落魄地转过身。
四肢都像是被车轮碾过,痛彻心扉的痛楚让她重心不稳向前栽倒。
她勉强撑住,膝盖被有些粗粝的地毯磨破,手上的伤口也再次开裂。
周围的惊呼声她已经完全听不见。
季路延脸色微变,将有些狼狈的阮栀意扶起。
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的手被阮栀意紧紧握住:“路延,带我走。”
季路延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面对阮栀意,没有正面回复:“李叔还在外面吗?”
阮栀意的手稍稍卸力了一瞬,无边的心酸苦涩快要将她吞噬殆尽。
阮栀意的表情几近崩溃,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手用力到不自觉颤抖:“季路延,你带我离开这里。”
“我们一起。”
阮栀意鲜少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可是季路延最近的异常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她太过于害怕季路延的离开,只能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剖开,摆在季路延面前。
她在利用自己的脆弱,也在利用季路延对她的同情。
她最厌恶的‘同情’。
气氛诡异的有些可怕。
季路延微不可闻地呼了一口气,将阮栀意打横抱起。
腰间季路延指间的戒指像是一柄长剑,穿腰而过,连带着骨髓深处都开始痛。
季路延的怀抱并不温暖,阮栀意倚在他怀里,清列的雪松香气弥漫在鼻尖。
阮栀意只能从这熟悉的香水味道里找到几分她和季路延的亲密过往。
阮栀意有意地将自己的呼吸声放轻,没有受伤的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捏住季路延的衣襟。
季路延却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阮栀意,我和温霖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
阮栀意面色一僵,“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两人之间重新又陷入沉默。
一直到车里。
阮栀意动了动已经疼到有些麻木的手,血迹斑驳的纱布再一次被鲜血浸染。
季路延坐在她身侧,眉头轻皱着:“别动了,我会送你回去的。”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阮栀意心上。
他以为自己是故意做出这幅样子吗?
阮栀意脸色发白,声音里是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对不起。”
面对她的道歉,季路延依旧面无表情。
季路延眼里的淡漠和误解,轻而易举地将阮栀意的所有浓烈的情绪浇熄。
狭小的空间里,阮栀意的呼吸声轻之又轻。
季路延指间被称作‘玩笑’的戒指幽幽泛着光,像是对阮栀意的嘲讽。
阮栀意看向被纱布包裹的手,殷红的血迹明晃晃将她的眼眶染红。
她手上的婚戒已经摘下了。
车在别墅前停下。
季路延伸出手来扶她,却被阮栀意躲过。
“路延,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