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迷糊。
“做死人生意的,哪还有挑客户的,给谁收不是收,两脚一蹬不都一样。”
我语无伦次地不知道在胡说八道着什么。
不敢抬眼,头顶上方传来清冷的声音:“只要不是你都好说。”
他微微挪动着步子像似要离开。
心忽然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他这一走,此生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我竟然不受控制地又抓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我……是给朋友问的,她白血病晚期,日子不多了。”
医院的走廊里异常的安静,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他低眉看了看我抓着衣角的手,我不敢抬眼看他,下意识松开了手,来回在自己的衣服上搓了搓。
“先付定金,完事后交尾款,概不拖欠。”他的语气变得浑厚。
这就是工作时候的他吧,一身正气凌然的样子。
我从衣服的口袋里缓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到他的面前。
眼睛平视着他的胸前方向,正好看到他喉结上下浮动,貌似有千言万语。
可终究也没说出一句话。
他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夹过我手上的信封。
“跟丧事无关的,一概不管。”手抽回去的瞬间,我看到他手腕上深深的一条伤疤。
我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是心跟着疼了一下,堵住了喉咙。
他顺势接起了刚响起的电话,背对着我:
“我马上就回来了,想吃什么发给我,我给你买回去。”
他的语气温柔了很多,似乎还带着些溺爱。
也是,七年过去了,如今结婚了或者有稳定的女朋友也不奇怪。
倒是我,又在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