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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桉幸亏没听到那个工作人员的话,不然都能当场掀开自己两袖空空的口袋给她看。

哪个有钱能烧的

反正不会是她!

林以桉借着手中大包裹的掩饰,将刚刚买来的邮票收进了空间。

她那段时间疯狂囤货的时候,脑子也没闲着,将各种后世会涨价的物件还有各个关键的时间点铭记于心。

毕竟两个时空既然平行,或许会有相似之处。

如今不就用上了。

林以桉扯了扯头上的假发和头巾,揣着手上的大包裹挤进了候车厅的人流中。

“妹子,大娘这有上好的白糖,你要不要?”

“同志,啤酒需要吗?快过年了这家里可不得买点酒水。”

“哎,姑娘,大娘看你面善,你要真想买这蜂蜜,这一瓶也就两斤的量,十块钱你拿走!”

…………

人群拥挤,鱼龙混杂。

所以大厅里巡查的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挣钱挣得的正欢时,林以桉远远的看到三个穿着军装的人,其中有一个貌似还要朝着自个走过来,忍不住怂了下。

算了算了。

挣得也够了。

走为上计!

而大厅另一端的方迟看到人群里飞速消失的身影,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这老太太跑的还挺快,我看她手里好像有不少好东西,还想着再买点呢!”

方迟身后座位上的林建成看着脚边的几个大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副营,您这带的东西够多了,真不用;而且我现在恢复的不错,哪里用的到您和营长送我回去。”

方迟转过身来看着自个儿的战友依旧显得苍白的脸色:“建成,要不要我给你找个镜子照照你现在的脸色;要我说,你就该在医院再休养一段时间,你非得要出院,泽哥居然还同意了……”

要知道林建成之所以受了这么重的伤,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护着战友们安全撤退,自己垫后掩护大家撤退才导致的。

真是跟泽哥一模一样,泽哥当时要不是因为被炸昏迷,垫后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虽然受伤后第一时间把人送到了京都最好的医院,但林建成受的伤太重了。

几个有本事的人都说了,如今这人能全乎的站在这说话都是因为他强壮的体质。

要是换了别人,怕是…………

退役也就成了林建成的必然选择。

方迟忍不住看向了旁边还吊着一只胳膊的男人,泽哥的心里想必也是很自责,不然也不会手上还系着绑带还一定要亲自送林建成回乡。

如今他们三个人里面就没一个身上不带伤的。

林建成眼中带着几分思念和隐藏极深的一分不舍:“快过年了,今年正好有时间,回家陪家人好好过个年。”

而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留在医院也没用,反而他会更舍不得这群出生入死的战友,还有他热爱的部队

林建成从军后已经好几个年没有在家里过了而且每年在家呆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

他作为长子长孙却是半点责任都没尽到。

还好爸妈那里有建振,爷奶那边有三叔和建华

不然……

林建成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是这次来到京都纯属意外,不然可以替三叔和建华打听打听阿慈的消息了。

“怎么?牵扯到伤口了?”

一旁一直站着的季泽柏一直观察着林建成的情况,他身上受的伤太重,想要调养好也需要几年的功夫。

所以当时林建成提出要退役回家时他第一个同意的原因。

按照林建成的性格,知道自己无法再回到部队后,肯定不会愿意靠着部队一直留在京都休养。

但是他季泽柏不能让自己的战友带着伤独自回去。

此去一是为了看着他,二就是为了林建成退役就业的事情。

这次林建成得了个二等功,还有先前的功劳应当能得到份不错的工作。

季泽柏也只是为了确保这些事情的落实。

林建成当即就想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没事了,但看到自家营长锐利如刀的眼神那手终究还是没敢抬起来。

“没事,我就是想到忘记打听下我堂妹的事情了,我三叔还有小弟一直记挂着呢。”

方迟来了兴趣,搭上林建成的肩膀:“你还有个堂妹啊?一直只听你说过你几个弟弟。你要是想的话,我和泽哥帮你打听下。”

方迟识趣地没问林建成为什么这堂妹会在京都,谁家还没点不好说出口的事情呢。

林建成从军的军区是在西南,每次偶尔经过京都时,他只能在慢慢打听。

那个女人当年把阿慈带走时,只说了要去京都。

可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谁知道那女人到底去没去京都而且京都每年的人流量这般大。

但他不可能去打破三叔最后的希望呢。

所以林建成只要从京都路过,肯定会去打听。

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营长和副营都是京都人士,一直忍着没提这事。

本想着自己等到下次军区大比武的时候再帮三叔打听下,如今也是没机会了。

就当他最后麻烦兄弟们一次了。

他不想这事成为三叔一辈子的遗憾。

“那就麻烦营长和副营。我堂妹叫林以桉,今年十六岁,生日是一月二十五,她母亲的名字是……”

林以桉离开人群后找了个角落将自己身上的装扮都换了下来,拎了个略显鼓胀的旧行李袋回到的知青之中。

“林同志,你回来了?”

开口说话的是知青中暂时的领头人,孙宏山。

林以桉晃了晃手中的行李:“我家里人给我送东西过来了,我去拿了下。”

孙宏山点了点头,没有对这个理由产生怀疑。

他就说怎么会有人只背个包就下乡了,那家里人得狠心成什么样。

殊不知原本的命运中林以桉的确只背了个包独自一人就去了陌生的西北。

孙宏山拿起自己背包:“林同志, 你坐这里吧。”

“谢谢。”

林以桉没有跟孙宏山客气,毕竟这年代的火车硬座坐起来的确有些累人。

趁现在还有宽敞点的座位坐着歇会自然最好。

林以桉抱着自己的行李闭眼休憩了会,就被身边的人推醒。

“同志,该上车了。”

说话的是个跟林以桉年纪相仿的姑娘,扎着两根麻花辫,一双眼眸如秋水般澄澈,就是挺害羞的。

若不是两人挨的近,她都不一定能听到这女孩的声音。

“谢谢。”

“不…不客气。”

两人各自拎起了自己的行李跟着人群朝进站口挤去。

李小玉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脸上浮现一个浅浅的微笑。

奶奶说的对,面由心生。

这位同志长的好看而且很懂礼貌!

…………

“总算上来了。”

林以桉和李小玉都忍不住点头附和。

刚才要不说孙宏山在前面开道,其余两个男生在后面垫后,他们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挤上来。

这次一起下乡的有六个知青,是之后二十五号那天下乡的两倍。

哦,不对,应该是三倍了。

正好是三男三女,刚刚开口感叹的就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子。

“你们好,我叫姜雪,十七岁。”

孙宏山把手上的背包塞到座位下面:“孙宏山,二十二岁。”

“林以桉,十六岁。”

“我叫李小玉,十五岁。”

“王知文,二十一岁。”

“我叫丁时野,二十岁。咱们应该都不是京城一个地方的,能凑成一批下乡也是缘分啊!”

王知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没有说话。

他和丁时野之前根本不认识,但谁知道他们刚才在候车厅的时候他不过是礼貌介绍下自己,这小子硬是拉着自己聊到上车!

王知文打定主意绝对不接话,谁想到一旁的孙宏山接过了话头:“是啊,大家以后就是一个地方的知青了。”

果不其然,丁时野拉住孙宏山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

王知文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痛苦的面色。

又来了!

林以桉看着面前几个性格各异的人,心中充斥着希望和淡淡的暖意。

命运已经开始改变了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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