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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这还是地球吗?”

“我不知道。”宋安权向前走了两步,把两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宋晨曦!宋晨曦~”

“姑娘~你在哪!”齐欣宜也大喊起来。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渐渐被风吹散。

见妻子抬脚就要往草原里走,宋安权一把拽住了她:“你别急,等天亮我们再进,不然容易迷路。”

这草深的地方快到人的腋下了,弄不好孩子没找到, 他们再走散就完了。

大喊几声后的齐欣宜渐渐冷静下来,她踢了身旁男人一脚:“你说你个老司机,你怎么开的车,还送安全呢,你一点都不安全!”

“哎呦!”宋安权龇牙咧嘴的讨饶:“媳妇,这可真不怪我,你好好回忆回忆,咱们在高速上,前面可是一台车都没有,好像什么东西砸咱们车上了。

你看我这小细腿,差点让你踢折了,你快省点力气,分析分析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齐欣宜瞪他一眼:“什么情况,肯定是穿越了。”

“啥?”

她叹了一口气:“你看那大月亮,橙色的,你看那草原,紫色的,这肯定不是咱们熟悉的世界了,按惯例来说,咱们是车祸之后穿越到了未知世界。”

(~)

“惯,惯例?”

饱览各类小说三十多年的齐欣宜看着月亮喃喃道:“是啊,年轻的时候,我幻想过自己有一天穿越了是什么样,但是我从未想过,还能带着你一起穿,咱俩都来了,估计女儿肯定也来了!”

宋安权听的满头黑线,磕磕巴巴的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回不去了?”

“按常理来说很难回去了,先不想那些,找到女儿才是最紧要的。”

两口子互相搀扶着,沿着大山边往前走,边走边喊,整整一夜,嗓子哑了,天也亮了。

齐欣宜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女儿是在山上还是在草原里,这里有没有野兽啊,她,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宋安权的心都揪在一块,哑着嗓子坚定的摇头:“不会的,她肯定没事,你别瞎想,走,咱往回去,往另一个方向找。”

出事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在车里,只不过他和妻子都在前头,女儿在后面的小床上,按照妻子说的“惯例”,他们应该掉的不远才对。

齐欣宜脚上好歹还穿了一双布鞋,宋安权连鞋都没穿,现在整个脚底板被石子和草丛划的全是小伤口。

急昏了头的齐欣宜这才发现丈夫走过的地方竟然有血迹,她惊呼一声:“哎呀,你脚坏了,你咋不说呢!”

说着,她心疼的蹲下身子,让丈夫抬脚。

“没事儿,这原主的身体估计总干活,脚底板厚的很,这是刚才不小心踩着一块石头尖划的。”

齐欣宜毫不嫌弃的把他的脚包在自己的裙摆上,轻轻擦了擦。

“这不行,这走回去多遭罪,你上来我背你。”

“这怎么行!”

“有啥不行的,你看你瘦的,能有一百斤吗,我肯定能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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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晨曦熬过了她觉得最漫长的一夜。

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手表不走,手机也打不开,车里的显示屏跟风挡玻璃一样闪着乱码,她压根就不知道是几点。

只觉得己经过去了好久,为什么天还不亮。

出去。

她又一次出现在草原之上,冷风一吹,她顿觉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知道自己可以随时回到房车里之后,她胆子大了不少,穿上一件厚实的冲锋衣,握着螺丝刀,迈开长腿冲着一个方向开始小跑起来。

这草原再大,也总得有个边吧,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渴了就回房车里喝两口水,饿了就嚼两块饼干。

终于在她觉得自己快体力透支的时候,回到房车,坐在小床上,汗水顺着额角流到脸上,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她以前可是学校里的长跑冠军,即使没有手表,她也知道自己断断续续最少跑了有两三个小时,这偌大的草原周遭的景色的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那个大月亮,竟还是诡异的深橙色!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地球。

酸胀的小腿,每吸一口气,肺部都传来火烧火燎的感觉,而清水入口的甘甜又在提醒她还活着。

休息片刻,她再一次返回到草原上开始狂奔。

等到月亮落下,天边开始出现霞光,她觉得自己的体力己经到达了极限,实在是跑不动了。

回到房车里,她连衣服都没脱,躺在小床上径首睡了过去。

“妈!”刚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她再一次被噩梦惊醒,满头冷汗的坐起身。

出去。

天光大亮的草原此时变得更加梦幻,紫色的长草在阳光下仿佛莹莹发光,晃的她觉得有些刺眼。

温度也比夜间高了不少,她却不敢脱下冲锋衣,这长草有的十分锋利,不小心就能划出一道小口,她的脸就不小心被划破了一点。

可是她现在却失去了方向,茫茫草原中,她都找不到自己跑来的路。

好在回到房车里找到了应急箱,掏出里面的小型指南针,她愣住了。

指南针上的小指针左左右右的来回晃动,有时候还慢悠悠的转上几圈,看这情况,连磁场都是混乱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她颓然的垂下胳膊,深吸几口气,半晌她抬起头看向太阳,举起拳头给自己打气。

“这不还有一个参照物吗,我还是可以顺着一个方向一首走的!”

如果这里的太阳还是东升西落的话,那她就冲着东方一首走。

时间大约到上午十点,夫妻俩好不容易回到了小木屋。

宋安权到底也没让妻子背他,而是把妻子的布鞋穿成了露指拖鞋,他背着妻子回来的。

等到了地方,两个人都近乎虚脱,腹中打鼓,齐欣宜跌跌撞撞的跑到小厨房,掀开米缸后哀嚎一声:“完了老宋,一点吃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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