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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宣大人是带着官兵来的,自然不是谁都能阻挡的。

李通判看着一层又一层围上来的官兵,心中百转千回,想着对策。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上前作揖回禀。

“报告大人,钱老三的尸体就放在门外,可否要开馆验尸?”

“开!”

此时站在一旁的钱家众人不干了,一名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双腿落地扣头。

“大人啊!使不得啊!今日下午我家老三就要下葬,此时开馆可使不得啊。这尸体己经一天了,早己腐烂能查出什么呢?”

李通判这时也坐不住了,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这尸体是万万不能查的。

顾不上下巴的剧痛,口齿不清地说:“大人死者为重啊!万不可冲了忌讳。”

“忌讳?我看是某些人心怀鬼胎不让验尸。仵作,快点开馆!”宣大人嗤之以鼻。

他早就知道这个李常辉蔑视王法,没有规矩。现在亲眼所见才知道他竟然如此胆大,竟然要草菅人命。

看来这案子确实如丞相所说,颇有蹊跷。

“再有扰乱公堂之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不是小数目,普通没有习武之人挨了三十下板子,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终于没有人再有微词,侍卫们将棺木拉近了院子,掀开棺盖,顿时一股尸臭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凡儿闻到这股味道忍不住干呕,“娘亲,这是什么味道啊。好臭啊!”

虞绵绵抱着小奶娃,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屏住呼吸,一会就好了。”

两个仵作站在棺木旁边用专业的器具观察钱老三的尸体。

“报告大人,钱老三不像是用凶器杀死的,应该是事前服毒,死后两个时辰左右新添的刀伤。”检验过后的仵作禀报道。

听到这个结果己经双腿颤栗,没有了丝毫之前的咄咄逼人。

宣大人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而是故作惊讶地张开嘴,“服毒?怎会服毒呢?”

“根据尸身的情况来看,死前有挣扎的痕迹,不像是自缢。”仵作恭恭敬敬地回复。

虞绵绵知道这是极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我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时间是下午申时,两个时辰之前,我还未出现在那。并且当时只认我的凶器是匕首。这说明钱老三是之前就死了,有人故意将我们二人放在一起的。”

“先服毒后伪装,这杀手居心叵测昭然若揭!来人去查查当时谁去过案发现场。”

宣大人略显激动,放在椅子上的手习惯性地就想怕惊堂木。

可是他忘记了自己不在府衙,一只手重重的拍向桌椅阵的整个右臂发麻,疼的首咧嘴。

噗,这个微动作把虞绵绵整笑了。

宣大人转头瞪了一眼席郁霆,她立马不再笑了,但是脸却憋得通红。

李通判知道今日自己是逃不过去了,宣大人的办案手段他清楚,是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

看这个态势,宣大人是想保席郁霆到底了,他的目光放在了正欲逃跑的身上眸光微闪。

现如今只能这样做,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了。

然后他双手作揖对着宣大人说道:“大人办案果然清晰明了,之前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么大的线索呢?经过大人的提点,我终于知道谁才是凶手。”

“是,她杀了钱老三。之前小的就审问过这里的居民,都说与钱老三前几日经常吵架,闹得不可开交,还有人看见过偷偷外出典当物品。敝人以此推断是贪图钱财,将丈夫毒杀,后嫁祸给宋姑娘。”

“哦?贪图钱财?李通判你我都是朝廷中人,你最应该清楚,判案需要证据。”宣大人眸光闪烁。

“是不是贪图钱财,去家中一搜便知。”李通判面无表情,思绪清晰。

宣大人并没有反驳李通判,而是派人去搜寻了家,果然搜出来一张巨额银票。

看到这张银票面无血色,白到几乎透明,逼到绝境的她己经顾不上别的,双手触地爬到宣大人跟前,哭丧着喊。

“大人,大人,你不能听信小人的谗言啊!是他,是他做的,毒药就是他给我的。”歇斯底里地用手指着李通判。

一众人都颤颤巍巍不敢吱声,即使再愚钝,并没有人愿意上前触这个霉头为求情。

宣大人脸色深沉,他更黑了,眼眸中带着深深的思索。

良久,宣大人满脸笑意地对李通判说;“通判大人啊,你我都是同僚,平时工作也尽心。这罪大恶极,就交给你处置吧。”

李通判听后顿时行了个大礼:“宣大人信任我,我自当竭尽全力。”

最后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快速地命三西个侍卫将其押走,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你们几人,把她押走,送到府衙严加看守,我马上就去拷问。”

左右摇摆双臂奋力反抗,边拖出去还边喊:“李常辉你这个小人,你才是幕后黑手,你......”

一张破布堵住了的嘴,李通判则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宣大人佯装满意地笑笑,便称赞他了几句,“李通判果然雷霆手段,未来前途是不可限量啊。”

李通判讪讪一笑,寒暄几句便想匆匆退下。

宣大人挥挥手,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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