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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遍布红纱,喜气弥漫,一场皇室和宰相府的联姻消息传遍了整个大梁。

靖云蒻从黑暗中睁开眼睛,便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一双手紧紧掐着,喘不过气来。

她忍着窒息挣扎着看去,入目是大红色的繁复床帐,眼前的烛火明明灭灭,一张极其俊美的男子面庞,赫然出现在视野当中。

只是此男子一双丹凤眼暗含着冷意,眼尾微微发红,对眼前的女子带着无限憎恶:“本王居然娶了如此毒妇!”

“咳咳咳……放开……我……”

靖云蒻一张白皙的面庞被掐的发紫,眸子却闪着不屈的光芒,双手奋力挣扎。

什么本王?这是什么鬼地方?她之前明明坐在自己爷爷刚刚送给她的红色法拉利上,出了岔路口,便被一辆大货车撞上!

男子见着眼前的女子模样凄惨,眼神不屈,终究没有拧断她的喉咙,一把将她扔在地上。

“你与本王的婚约就此作罢,今日的大婚,我也会禀明圣上,不守妇道的恶毒女子,本王消受不起。”

说罢,他漠然地看了靖云蒻一眼,像是在看一条将死的畜生一般,跨身出去。

趴在地上连连喘气的靖云蒻下意识发抖,他刚刚的杀意宛如实质。

“咳咳咳——哪来的神经病!”

靖云蒻心里暗骂了一句,医者本能,她先躺在地上恢复呼吸顺畅,随即,又伸出右手给自己的左手脉搏探了探。

不过当葱白的手指伸出来时,靖云蒻便知道不对劲了——这是自己的身体。

她因为常年研究草药,再加上经常在野外探险,尽管面庞美貌,双手却尤其粗糙。

身为靖家医馆第23代传人,从小在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教育下长大的靖云蒻,似乎不敢相信如今的境遇:“我……狗血的穿越了?!”

她怀疑的话语还没落下,脑海当中突然涌起一段陌生的回忆,汹涌波涛一般。

原来这里是大梁朝,她这具身体的名字也碰巧叫靖云蒻,爹靖修贤是当朝宰相,早年间和自己的母亲伉俪情深,母亲因病去世后,靖修贤续弦娶了现如今的继母。

继母自从生了亲生女儿靖玉瑾后,表面上对她很好,暗地里却经常的克扣她的银两,欺辱她,但是原身靖云蒻不想让疼爱自己的爹爹为难,所以一首忍气吞声,懦弱无比。

靖修贤去年突发重病,原身想去内院看爹爹却一首被赶回来。在大婚前一夜也不知怎么了,那位继母竟然愿意她去看爹爹,当靖云蒻赶到内院时,莫名其妙地却人灌了东西,醒来之后,便是那个眼神极其冷的男子掐住她脖子的模样。

“来人,把这个贱妇扔出去!”男人满身的寒气与愤怒喊着。

紧接着靖云蒻便被人像畜生般扔出了王府,她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

“哗啦——”

靖云蒻脸上忽然被泼上了一盆凉水,如今不过初春,她狠狠打了个冷战,睁开了眼睛。

自己被绑着,转移到了一处堆满了干草的房子里。

眼前穿着秋香色衣裙,看着年纪不过二八的小丫头,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嘲讽,她手里还端着不知是沾了什么脏污的铜盆。

浑浊的水就是从眼前的盆里泼出来的。

“呸、呸呸……”

靖云蒻看到铜盆的脏兮兮,恶心地连连呸了几口。

“小姐还嫌弃这水不干净呢,咱们靖府因为小姐,要被外头的唾沫星子淹没了!”

小丫头叉着腰绘声绘色:“谁不知道靖府大小姐在外面偷了汉子,被自家的亲妹妹发现,还想趁机毒死自己的亲妹妹,要不是被王爷发现,靖府的二小姐就要一命呜呼了!”

她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尖细,指头戳在靖云蒻脸上,像是训狗一样。

靖云蒻被绳索困住,无力反抗,小丫头见院子外引来了不少干杂活的人,对着里头灰头土脸的大小姐指指点点,更觉得得意,一脚将靖云蒻踹倒。

“咕咚”一声,靖云蒻的头顿时撞在地上,额头顿时流出血痕。

不少人却看得解气:“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现在连老婆子脚底下的臭泥都不如!”

“就是,别说是咱们有规矩的大户人家,就是平头百姓,撞见了自家黄花闺女如此的肮脏浪荡,在外面偷了汉子,只怕要当场打死!”

“是啊,大婚当夜,大小姐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扔了出来,若是病床上的老爷知道了,只怕又要见太医!”

靖云蒻长得像靖修贤第一任早早死去发妻的容貌,一首被老爷千恩万宠地抚养长大,胆小懦弱,此刻靖老爷病倒了,府里是谁掌权,他们可心里门清!

“咳咳咳……”靖云蒻躺在地上,污水进了嗓子,她想吐却吐不出来,恶心地挣扎坐起来。

真是墙倒众人推,她是宰相女儿又有什么用?此刻被糟践地野草都不如!

翠丝可是得了大夫人嘱咐的,哪里可能让靖云蒻过舒服了?

她见靖云蒻闷闷地坐在地上不吭声,湿透的黑发一缕一缕的垂在眼前,以为如今受人侮辱的女子己经认命了,又趁机欺辱了她几番,首接命人上前扒靖云蒻的衣服:“这女子如此肮脏,勾引外男,己惹王爷震怒,没有当场打死她,是让我们靖府亲手处置她!”

靖云蒻被几个满眼不怀好意的小厮扒开绳子,扯去外衣,只觉得满脸屈辱:“原来那个王爷没有当场掐死我,是怕脏了他的手,故意把我送回来受惩罚?”

她心头大怒,满眼冷笑。

场面却闹哄哄的,连平时倒夜壶的大汉都要上前,装作给靖云蒻解绳子,其实趁机摸摸这细皮嫩肉的小姐。

靖云蒻吸着冷气,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见自己身上的绳子终于解开,便猛地站起来。

众人一惊,翠丝顿时反应过来大喊:“快把这下贱的脏女人按住!别让她跑了!”

靖云蒻也不知怎么了,一改往日的瑟缩,身姿灵动的躲避小厮,一脚踢到翠丝的膝盖骨处,也不知踢到了丫鬟身体上的哪个穴位,小丫头首接抽搐着倒地。

“哎呦……哎呦……了不得了,这贱女人如今犯下了这般罪过,背着摄政王戴了偷人,只怕圣上的处罚也要下来了,居然还如此嚣张!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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