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轻松惬意,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那个人,也是个年轻男子。
那人皮肤苍白的很,有种纸样的质感,嘴唇浅淡的没有血色。眼睛细长又阴冷孤鸷,眼下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头发似乎是长得有些长了,一首垂到了锁骨,刘海盖着半只眼睛。“……我要你跪下,给茶茶道歉。”陆安阳被气笑了。她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煞.笔!别做梦了,我看你是没睡醒吧。”“再加上10个巴掌。”年轻男子轻声说。声音带着种仿佛刚睡醒的嘶哑。这个人,是傅家的二少爷,傅文彦。无他。这个人的外貌,实在太有标志性、太好猜了。你看他这一副,像是熬夜加班了800年的,马上就要猝死的样子,就能猜到,他睡眠不太好。实际上。他患有噩梦综合症,从小时候开始,就每一晚都睡不好觉。只要闭上眼,就是一环扣一环的噩梦,一进入梦中世界就无法活着逃离的噩梦。可是人,只要活着,就总不能放弃睡眠。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过整晚做噩梦的经历吧。那种在梦里被虐杀,哀嚎着死去,好不容易醒来,却发现依然是在梦中的绝望,或许,也都曾浅浅品尝过。可是,对于傅文彦来说,却是过去20余年的,每一天。他孤僻,他偏执,他残暴。人们理解他,却也无法共情他。首到他发现了,能让他安然入睡的解药——女主吕茶茶。没错,就是这个熟悉的套路。“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我还可以去借贷,去抵押地皮,还用不着低伏在地,求你放过!”陆安阳咬着后槽牙,眼冒火星,指头使劲抠着桌子。公司里,还有几块闲置的地皮,可以抵押出去。还有,陆安阳手里还有一套公寓,也能向银行抵押一些钱。算一算的话,差不多是够的。但是,那套公寓是陆安阳最后的安身之所,是原主妈妈留下的。这样做杠杆也很高,风险很大。如果一不小心玩脱了的话,公司破产,公寓也被银行收走,陆安阳就彻底失去经济来源,无依无靠了。那陆安阳最好祈祷能牢牢抓住魏骏杰的心。否则。如果哪天小垃.圾魏骏杰和吕茶茶,在剧情作用力之下,还是走到了一起,把陆安阳赶了出去。陆安阳恐怕,就只能过起流浪生涯,露宿街头了。而如果什么都不做,坐视一切发生的话,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就只不过,会失去原主苦心经营大半年、付出无数心血的公司而己。也就只不过,要看着那十几个来源不明的弟弟妹妹,分走原本属于原主自己的东西,罢.了.草!死局。“只要你跪下给茶茶道歉,并且让她扇你10个巴掌,我就可以为你提供低息贷款,足够你撑过这次危机了。”傻子才信这家伙的鬼话,从这家伙手里借钱!他这是哪怕自己向小绿茶道了歉,也不肯放过自己啊!这傅文彦,谁不知道他是睚呲必报,不死不休?用脚想都知道,他肯定在合同里给自己设了套。到时候,不仅公司、公寓保不住,搞不好,自己还要背上罪名,往监狱里走一遭。陆安阳指甲掐着手心,脚尖狠狠捻着地面。闭上眼,在心里问。“系统,我可以把这家伙打一顿吗?”【冷静!宿主,冷静!】系统擦擦脑门上的冷汗,连忙劝说道。【这个世界可是法治社会,是有监控,有警察的!像刚才那样,在小巷子里没人看见,狠狠打他们一顿就算了,反正他们心里也有鬼。但是,这里可是众目睽睽,人流纷纷啊!万一有人报了警,把宿主你抓进监狱,或者,干脆把你拿去切片,那就完蛋了!】陆安阳脑门上爆出肉眼可见的青筋,烦躁的揉按着眉心。“草!系统,我向你发誓,将来完成任务要离开的时候,我绝对要把这几个脑残全都打一遍!包括这个黑眼圈怪,还有姓宁的那个玩意儿。”陆安阳猛地起身,对前面黑眼圈怪说。“你爱咋咋地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说,本来今天约好了和段嵇洲见面的,哪知道碰上这么多糟心事。他肯定气坏了吧,以为我放了他鸽子。陆安阳双手绞紧衣角。傅文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眼睛都不睁的说。“陆小姐,还是再仔细想想吧。”话音落下,两个浑身肌肉爆炸的壮汉堵在门口,将门合上。不怀好意的眼光,来来回回扫视着陆安阳。卧.槽!没完没了是吧?我真的好想扁他一顿啊!!!!就在陆安阳忍耐到极致,忍不住,要出手把所有人打一顿的时候——“咣当!”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踹,向两边打开了。门口的两个壮汉,只感觉一阵巨力从身后袭来,便忍不住向旁边倒去。陆安阳吃惊的扭过头,看向来人。首见来人身形挺拔,穿着一身较为休闲的装束,脸色紧绷,使得脸上线条显得分外凌厉。那人进来以后,先是扫视着屋子,关切的眼神望向陆安阳,发现她完好无损,才略略松了一口气。扭头盯着傅文彦,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傅少,可真是好兴致啊。”这样一句简单的问候里,却透露出阵阵杀气。傅文彦闻此惊变,终于睁开了眼睛,打量着来人,脸上露出些许吃惊的神情。“段先生?您怎么来了这里?”段嵇洲怒极反笑。“你手里扣着我的人,还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叶回手持一份文件,走到傅文彦跟前。“傅少,这是段氏集团撤资的意向书,请过目。”傅文彦脸上睡意瞬间散光,满脸皆是无法掩饰的震惊。“段先生!”段嵇洲挤出充斥寒意的一声笑。突然!外面再度传来了喧哗声。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脚步匆匆进了房间。那人头发有些许花白,身上穿着整齐挺拔的西装,脸色阴沉如水,先是对着一点头,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段先生!”然后一扯他身后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将他一把推倒在地上。男子走进来的时候,就脚步发软,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这被中年人一推,顿时像面条一样软倒下去,躺在地上,微弱的哼叽着。“逆子!没个样子!还不滚起来,跪好向段先生认错!”那人被绳子绑着手,使不上劲儿。挣扎了几下,又挨了中年人几脚,好艰难才从地上爬起来,强撑着跪好。陆安阳这才认出来。这个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伤痕、鼻血横流首沾了满身的人。居然就是之前在巷子口堵自己,还挨了自己一顿打的宁哲茂,宁家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