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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果然不像车外那般寒气逼人,暖洋洋的。向暖刚进来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女人,向她微微喊了颔首,女人一张鹅蛋脸,眉眼清秀,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笑着说道:“我是东水家的,他们几个弟兄里就我们是望月乡的。”

向暖一副了然于心,随后开始观摩起马车内部。

空间不大,座位上都有一层麻布缝制的垫子绑在上面,座位下面装了三面抽屉,用来放东西,车底中间有一个巴掌大的铁炉里面烧着炭,用铁丝从车底穿过将铁炉固定起来。

向暖暗暗惊叹,一个偏僻村庄的人也能这般心思巧妙。

“许姑娘,前几日听我家汉子说,你想找他帮忙做什么火烧炕?那是什么东西?”见坐在对面的向暖西处打量着,陈秀玉开了口。

本身自己也不是大家闺秀,只不过家里双亲开明,年幼的时候读了几年私塾,后因灾害被迫迁来此处,及笄后就由媒人说亲,嫁到了王家。

“啊?那是一种床......不像我们平时睡的,就是泥砖砌的,中间留着火道通暖气,在火炕侧面开一个灶坑烧火,这样晚上睡觉暖和着呢。”

眼前的女人主动打开话题,向暖就顺着她的话讲了,反正他们是一家人,看起来也很和谐,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也不似他们说的那般。”陈秀玉并没有接着问,而是转了话头,向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哈哈哈......我说,你也不像传言里的那样恶毒。”陈秀玉用手帕捂着嘴笑道,小声传到了马车外赶车的蒋安城耳朵里,他回头朝车内询问:“娘子,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你好好赶你的车,我跟许姑娘说说女儿家的话呢,给你好奇的!”陈秀玉的声音传了出去,车外便没了声音,只有一声声“驾”钻进车内。

“那嫂子,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呢?”向暖以为面前的女人总能知道点原主的事,抬眸看着陈秀玉,仿佛没料到一般,陈秀玉被向暖一反问,却说不出话来了。

是的,王家在村子边上,许家在靠近村子中心,村子不大,但是也不小,大大小小两百来户人家,哪儿能每一家都会接触到呢。许是陈秀玉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失了礼数,冒犯到向暖了,便顿了顿,不再往下说,只是笑笑。

“嫂子,说来也奇怪,我大病时常常梦到一位仙人,说我以前刁蛮泼辣,若再如此下去,时候只能入阿鼻地狱,让我痛改前非,多行善事赎罪。”向暖幽幽开口,准备继续编下去。

“我醒来一想,仙人说的在理,我爹就我一个女儿,我还是从前那样不懂事的话,就太不是人了。”原主对不起,原主对不起,她不是想要踩一捧一的!

“啊?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觉得村里那些传言,说你打骂相公,邻里关系也相处不好,所以我才......冒犯到你了,不好意思啊,今天见到你,我觉得你人很好,那些传言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从望月乡到城里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路上向暖将一部分心思跟陈秀玉说了,无非就是年轻不懂事,加上家里就一个老父亲,对唯一的女儿自然百般疼爱,养成了从前那般恶劣的品性,很多时候她哪怕什么都不做,邻里乡亲也会拿她作反面例子教育家中子女。

好在许父在村里是教书先生,又是个热心肠的,年轻那会儿村里有点大小事情都会主动帮忙,人缘倒还不错。反观向暖,就不那么受人喜爱,大家都说许梁这辈子给她当爹,都是上辈子来还债的。依仗着许父在村里累下的情分,就算不喜欢,顶多也就是说说闲话,不然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陈秀玉表示理解,幼时私塾先生便常常教导他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陈秀玉嫁过来大半年,顶替病弱的王母操持家务,无暇跟村里人过多接触。

再加上王家在村子最边上,平时挑水的活儿他一个女人家自然是干不了的,都由王父去。虽然风言风语听得多,陈秀玉还是把主意捏在自己心里,不轻信别人的传言。如今见到了向暖,也确实不像传言那样不好相与。

一路上,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赶车蒋安城听着车内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心里也开心。

自家娘子嫁过来这大半年里,整日操持家务,照顾公婆,也没有什么朋友,而自己整日出门做活,陪伴她的时间也少之又少,如今有个聊得来的也是美事。

“吁,到了,下车吧。”马车停在一间小小的铺子面前,铺子里大大小小的桌椅板凳,柜子和竹编的大小不一的篮子等。向暖抬头便看到了“王记雅居”,心下了然,原来蒋安城在城里己经开了铺子。

“你们先去逛着,有什么想买的你只管买,晚一点你们过来我们还是顺路回去。”蒋安城将陈秀玉先扶下车,后面的牛车刚到,一抹藏青色身影就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向暖扶着车刚准备下来,就看到眼前一双略带薄茧的手。

“娘子,我扶着你!”向暖看向一脸傻笑的小白,在蒋安城夫妻的目光中下了车。

“瞧瞧,明月妹子的相公也是个知道疼人的。”

向暖虽然前世谈过好几次恋爱,但是与面前的这些人并不熟悉,和小白的夫妻关系更是名不符实。听罢,脸上便爬上了一丝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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