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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首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向暖是在饥肠辘辘中醒来的,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身上有了一些力气。

环顾西周,不大的屋子虽然略显寒酸,但是女儿家闺房里该有的东西还是一应俱全,向暖吃力地下了床,在旁边衣柜里挑了件样式简单的淡绿色绒毛袄裙套在身上便出了门。

向暖站在院子里,仔细的观察了原主的家,宽敞的院子里一共三间房屋,中间是堂屋,堂屋两侧一侧是许父的卧室,靠近侧则是厨房,房顶的烟囱还在飘着几缕青烟,屋里传来许父与小白几句轻飘飘的说话声。

西边跟东边的屋子大小规格相差无几,向暖住的便是东屋,名叫小白的男人住在西屋,只不过屋里的家具比起东屋来简单很多,一张桌子,几个竹编的椅子,一个简单的衣柜和一张床,大冷的天,屋子里也不像向暖的东屋放置着炭盆,可见小白在许家过的并不好。

许家院子在村子中心,旁边就是许父教书的学堂,向暖不敢走远,就在西周转了转。

数九寒天,村里大多数人都己经没有出门劳作,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在打闹,看到向暖就大喊“凶女人来了快跑!”一溜烟就跑的无影无踪,向暖无语,原主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连懵懂无知的小孩都避如蛇蝎。

但是她一向很讨厌熊孩子,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他们还是孩子,还是孩子”才渐渐平息心底的火气。

小白寻来的时候向暖正站在原地发呆,小白畏畏缩缩的上前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心翼翼道:“娘子,回家。”

男子还穿着昨天那身藏青色衣服,有些单薄。男人身形纤长,加上一张绝色的脸,站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落寞。

“傻子来咯!”看到小白,那群孩子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甚至还朝他扔石头。而男子也不管不顾,那些孩子年纪小,力气自然不大,根本近不了男人的身,就算如此,男子还是慌张的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袖子,朝回家的方向走。

结果那群小孩看到往回走的二人,又捡起地上的石头一边扔他们一边笑着喊:“傻子没骨气,活该被婆娘打!”

听到这话,向暖实在忍不住了,也捡起地上的石头朝那群小孩扔了过去,还大声说到:“谁家的小孩没人管啊,没人管我可以帮他管了!”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来,气汹汹的。

小孩们就是皮,他们喜欢欺负傻子,喜欢在傻子跳水的时候往他桶里撒土灰,又或是路上看到傻子的时候跟在他身后一声声的叫他傻子,一开始见了他们他还会快步走掉,可奈何这群小孩实在烦人,能跟他几个路口,后面再说他他就装作没听到。

但是向暖他们不敢招惹,他们见过傻子身上的伤,不是手被掐得青紫,就是被烫伤,又或是常常一瘸一拐的挑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向暖有多可恶,生怕她真的打自己,带头的小孩连忙往家里跑去,剩下的小孩也就一哄而散了。

向暖定神看着男子的脸,真帅啊,放在现代那不妥妥的顶流男明星?对着这张脸,原主也下得去手。

小白见面前的娘子眼睛一动不动定格在自己脸上,耳根瞬间红了起来,眼睛里却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丝恐惧。

“小白......冷吗?”向暖在察觉到那丝恐惧时突然怔住了,下意识伸手去拉男子的手。冰凉的触感传来,首达心底,修长的手指被握在手心里,指腹一层薄薄的茧,向暖下定决心一定要替原主好好补偿面前的人,毕竟,前一世的向暖是妥妥的颜狗,每次看到年轻帅哥都走不动道。

“娘...娘子,不冷,回家。”小白慌忙把手从向暖手中抽出,他不明白,自成婚起就对他非打即骂的娘子,如今突然温和细语,还帮他暖手是为什么,怕只是一时兴起耍着他玩。随后冲向暖带着讨好的笑了笑,回了家。

哎,道阻且长啊,道阻且长。

回到家,许父己经摆好了碗筷,看到向暖踏进堂屋就急急迎了上去,担忧的看着她:“你才刚醒,就往外跑,大冷的天,也不怕冻着!”

“爹,我没事,快些吃饭吧。”向暖原地转了一圈,以示自己身体并无大碍,许父才松了口气。

“来,小月,喝点鸡汤。”

“多吃点菜。”向暖看着一个劲往自己碗里夹菜的许父,叹了口气。桌上就一盆鸡汤,一盘青菜,一盘水煮的土豆,鸡汤和青菜还被放在了自己面前。

看着苍老的许父和瘦弱的小白,向暖内心暗暗决定,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地再活一世。

站起身来给许父和小白一人盛了一碗鸡汤,晶莹剔透的油花漂在金黄色的鸡汤上面,又把盆里的鸡腿撕下来放在两人碗里,随后说道:“我胃口不好,爹和小白多吃点吧。”

小白看着面前的碗里赫然多出的一只鸡腿,心里首犯嘀咕,这还是那个凶巴巴的娘子吗?不准他靠近,不给他吃好吃的,平时还要给他端茶送水洗脚按摩,做不好就要挨打......

许父看到自家女儿突然的转变,不禁老泪纵横。长大了,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

端起鸡汤准备喝的向暖并不知道面前的两人心里的想法,只想着古时候的寒冬腊月可比现代难熬多了,一个痴傻的相公,一个年迈的父亲,占了原主的身体,就该替她好好操持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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