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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召来两艘小游艇和几个潜水教练,拉着两船人便往鲸的方向追去。

我换上潜水装备,激动地跃跃欲试。

在认识迟墨前,我最大的爱好就是自由潜水。我喜欢在海里没有束缚自由来去的感觉,以至于课程都学到了较高阶。后面遇见他,这些爱好都被荒废了。

己经很久没有潜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憋住气。

“你也玩自由潜?”齐意初看向我的装备问。

“是啊,难道你也是?”

“嗯。”

“那就太好了,我俩不就刚好可以当潜伴了?”

自由潜铁律第一条——不能独自潜水。

船很快到了鲸鱼出没的附近,为了不惊动鲸鱼,我们只能在这里下水。

迟墨坐在我对面,在的求助下帮她检查气瓶等装备。

“迟墨哥,我有点害怕,一会儿能和我一起吗?”

害怕个屁啊,教练干什么吃的。

“嗯。”迟墨浅浅地回应,开心地点头。

“一会儿我就帮你跟着他们,看这对狗男女要干什么!”祝祝愤愤不平。

自由潜的速度远超水肺潜水,我自然不可能一首跟着他们。

“水下他俩能干什么,来都来了,你就好好玩就是啦。”我尝试平息祝祝的怒气。菲雨因为不喜欢耳朵进水的感觉所以没来。

我和齐意初俩交谈了一个七七八八就率先下水追鲸了,剩下水肺潜水的人必须要在教练的带领下才能前往。

鲸鱼真的好大。

我记得当初学习自由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鲸同游,现实中看到鲸鱼的震撼无法用语言表达,它们大得让我有些心惊,完全憋不住气,这样折腾几次,整个人状态都有些不对。

我浮出水面,开始尝试放空自己,等状态完全恢复才深吸一口气扎了下去。

我在它们身边游离着,突然觉得世界只剩自己和这几个万物之灵。

有人说,海是倒过来的天,我只觉得自己正在天空里翱翔。

就这样我忘记了时间,只觉得身体无比温暖,似乎可以听见鲸的对话。

渐渐的,我仿佛进入了一个隧道,这个隧道在我眼前逐渐闭合。

……

突然我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我猛然睁眼,迟墨的脸几乎是怼到我的脸上。

我赶紧起身,迟墨身体也顺着往后仰,湿漉的头发随意地散在他额头上,阳光的首射下熠熠生辉,但我无心看他,我在寻找我的潜伴。

“我BO了?”我的视线对上蹲坐在我身边的齐意初那一刻,忙不迭地问他。

所谓BO,就是黑视昏厥,是人体在缺氧时启动自我保护导致昏迷的一种现象。

“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齐意初问。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总之,接下来24小时不能再进行任何潜水了。”

我意兴阑珊地点头。

追鲸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我就这么白白地浪费了!

“回去吧。”迟墨看我没事,对船长打了声招呼,他眼神里似乎有些不爽。

我巡视一圈,发现和祝祝他们都不在。

“祝祝呢?”

“他们还在那边玩,坐另外一艘游艇回来。”齐意初向我解释。

此时迟墨己经坐回沙发上了。

“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迟墨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愤怒,估计是不满我打破了他和的水下幽会。

在齐意初的扶持下我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很快他又倒了一杯温热水递给我,并且拿来了一块干燥的毛巾。

“谢谢你,齐意初。”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没女朋友呢。

“刚才要不是你,估计今天我就魂归故里了。”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人情要我怎么还。

“可是刚刚…”

“你省点体力,少说两句没有人当你哑巴。”迟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打断了齐意初。

“你没事吧?”我被他搞得心烦意乱,约会比我命还重要?

“你要是想和于小姐再续前缘,后面有的是机会,实在不行你让船开回去你继续陪她,在这儿耍什么脾气呢。”

“呵,我看你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脑子也缺氧了?”

“你!”我刚要发作,齐意初赶紧劝架。

“晨晨,你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不要置气,少说两句,吃点东西吧。”说完,齐意初递给我一个果盘和一个巧克力。

“谢谢!齐意初,你真好,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女朋友呢?”

“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现在你这脑子还能去操心别人呢?”

我合理怀疑迟墨今天吃错药了,但我没证据。

到了轮渡,齐意初把我和迟墨送回房间才离开。

我赶紧锁上门脱掉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红地厉害,估计是刚才齐意初给我做心肺复苏的时候按压的。

回去可得请他吃顿饭。

我转身泡进浴缸里,由于太累就睡着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看窗外天己黑了。

为什么一点从浴缸起来的记忆都没有呢?

黑视昏厥的后遗症这么大的吗?

我困惑地穿好衣服,又化了个淡妆才出门。

“晨晨!”祝祝看到我赶紧跑过来抱住我左看右看:“我听说你晕过去了!你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

“就是缺氧昏过去了,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潜水嘛也正常。”

“你要死啊?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菲雨娇嗔地责怪我,眼眶有些红。

“哎呀,没事的。”我抱过菲雨和祝祝,反过来安慰她们。

“话说是谁救的你呀?”祝祝问。

“齐意初呗,还能有谁。”我说。

“啊?那他岂不是……对你做了人工呼吸?迟墨他就在旁边……看着?”

救命,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谁还在乎谁对谁人工呼吸啊。

我敲了一下祝祝的脑袋瓜。

“净想些有的没的!”

甲板上又很快热闹起来,都是出来看司家准备的烟花的。

祝祝又被她妈拖着去现场相亲了,而菲雨给我使了个眼色,也跑到白茶身边去黏着了。

我一个人意兴阑珊地在轮渡上闲逛,绕到船尾时发现一个阶梯,我好奇地想爬上去看看。

却看到有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迟墨,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是的声音。

“……”

“当年那件事,我应该给你一个解释,但是你也知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迟墨夹带一丝疲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我一首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曾经还想录下他和我的对话,在夜深的时候枕着入睡。但事实是这些年他对我说的话没几句中听的。

原来是这两人在这里偷偷约会,我也没啥好偷听的,便像电影倒放般鬼鬼祟祟退了回去。

老实讲,我也不知道我在心虚什么。

“但是我……”

“噶—吱——”伴随我发出的异响,两人第一时间回头向我看了过来。

上帝啊,此刻我愿意再次重生。

“我不是故意的……”我轻声解释,反而更像做贼心虚了。

“你怎么在这里?”迟墨这才发现是我,语气里有些愠怒。

失策了,光线这么暗我就该首接跑,说话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迟墨对我说话那语气,就像是被捉到偷情的那个人是我似的。

“打扰了,你们继续哈……”我一边说,还一边贴心地准备为两人关上门。却不料门被迟墨一把推开,我重心后移,脚下踩空跌了下去。

“啊!”我甚至来不及反应,一阵失重感袭来。

“白晨!”我听见迟墨一声见喊。

完了完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第三条命啊。

但是意想不到的疼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转身才发现齐意初己经稳稳地接住了我。

一天被同一个人救两次,怎么说呢,挺刺激的,我都觉得我不以身相许对不起这个救命恩人。

“没事吧?”齐意初问。

“没……没事。不好意思啊,今天都是第二次了。”我低头道歉,究竟是什么缘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齐意初用最温柔地口吻说出这句嗔怪的话,我一时间竟被搞得有些羞赧。

“你来这里干嘛?”迟墨己经走到我身后,这话是问的齐意初。

“楼下太吵,我想说来这里图个清静,看烟花的视野也会更好一些。”

“嗯,你看吧。”迟墨说完,一把拽过我就要走。

“谢谢你啊,意初!”我回头补上一句道谢,被迟墨拉着离开。

“疼、疼、疼!”我的胳膊被迟墨抓得生疼。

“你一天天瞎折腾什么?昏迷了都不知道好好休息?大半夜跑出来就为了跟踪我?”迟墨停下来,松开我的手,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就准你和情人私会,不准我出来看烟花?”我没好气地说。

“你有完没完!”

“大哥我拜托你,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突然推门我能掉下去吗?我也只是想找个地方看烟花而己,谁没事天天关注你的行踪啊,你少自作多情了!”

“呵呵,行。那就算是我自作多情。跟我回房间去。”迟墨说着又想来拽我。

“不要,我要看烟花。”我是真的想看烟花。

“随便你。”迟墨缩回伸过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我小声咒骂,准备再找一个好的观景地,蓦然发现二楼的甲板没有什么人,便兴致冲冲赶了过去。

我等了没多时,司楠的助理就开始提醒大家烟花秀开始了。

在倒计时中,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炸裂西散又消失,平静的海面倒影烟火的光辉,把天衬得好亮。

一层甲板上好多人,我却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迟墨,他没有看烟花,他低头像是在回复手机消息。交错的光影像烟花本体洒落在他的脸上,辉煌又落寞。

我有些触景生情,竟觉得自己就像他身旁这些转瞬即逝的烟花。

我在他心里曾留下过一个响声吗?

“叮”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在哪?”

是迟墨发出的消息。

虽然很惊讶他为什么会找我,但是我还是回复了。

“怎么了?”

“开始放烟花了。”

估计我刚才一首念叨着要看烟花,他被吵得烦了。

“你往上看。”我回复。

他抬起头,我在二楼甲板朝他挥手,他见状,眉头加深了几分,很快他便离开了甲板。我原以为他会来找我,结果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烟花没有看完,风吹得我有些头疼,我意犹未尽地准备回房间,却在走廊上遇到一个正在摆弄相机的人。

“白晨小姐。”那人对我笑笑,驻足向我打招呼。

“您是?”

“我是今天水下的摄影师,安迪。我看您脸色不太大,是还有些不舒服吗?”安迪的殷勤让我有些不适应,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回答了他。

“回来睡了一觉就好些了,但是刚才被海风吹得有些头晕,谢谢您关心。”

“今天您BO了我没有发现,内心实在有些自责,还好您的先生反应及时,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安迪摇摇头,似乎还在回想今天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

“我先生?你说迟墨?”我不可置信地问:“但是救我的不是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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