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进了家,门刚刚关上,就听见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现在可以聊了。为什么?"黑暗里,司靖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即便在夜里,他的眼睛依然亮得耀眼,像点缀的星星。"你喜欢我吗?"司靖缓缓开口,平静又温和,仿佛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她看不清苏令嘉岑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迟迟没有等到回答。她自嘲般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离婚对大家都好。你可以去找你的幸福,我也可以去寻找我的自由了。""你觉得跟我结婚没有自由?司靖,结婚是你非要选的,哪怕你再不高兴都得受着。""是,这一点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婚内出轨,也算是对不起我一回,我们抵消了。""什么出轨?你现在为了和我离婚都开始学会给我泼脏水了吗?""你回国那天去了哪里?"苏令嘉岑顿了顿,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思索一番便意识到司靖是误会了,他松了口气,语气开始和缓。"那天我去见了一个导演,遇见是巧合,你可以去问刘戈,我没必要骗你。"见司靖不说话,他上前一步,将她拉进怀里,轻声道:"以后首接问我,别再说傻话了。明天让刘戈带你去挑礼物,喜欢什么就买。"司靖满脸厌烦疲倦,她倒是相信他没有出轨,只是两个人也还是回不去了。每当她因为得不到苏令嘉岑回应而生气的时候,她就会得到一个敷衍的礼物,这件事情就会被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厌烦了这种生活,厌烦了这种冷暴力。她不想再当苏令嘉岑的那个想起来就逗一逗的宠物了。"好,这件事是我误会你,我对不起你。"苏令嘉岑眸中涌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然而听到司靖下一句话,笑意又消失殆尽。"我可以净身出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司靖你什么意思?"苏令嘉岑气的浑身发抖,他紧咬着牙挤出来一句话。"我说我......唔唔唔。"司靖猛地瞪大双眼,她的头被男人紧紧摁住,苏令嘉岑用力吻着她,一只手紧紧抱着她仿佛要揉进他身体里。她慌乱地推着,然而苏令嘉岑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霸道的气息更加激烈起来,带着一种野性的侵略。司靖的挣扎呜咽逐渐被吞噬。苏令嘉岑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体贴,动作蛮横霸道,全然不顾司靖的哭泣挣扎。啪!司靖扬起手甩在了苏令嘉岑脸上,而他被打偏的脸侧着一动不动。"我不想恨你。"说完,司靖拉上了被撕烂的上衣,看也不看面前的男人,转身回了房间。她侧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却怎么都不能入睡。过了不知道多久,客厅外的门被打开又嘭的一声关上。司靖睁开眼,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她眼前仿佛有一层幕布,上面从她第一次见苏令嘉岑的种种画面一一掠过。她侧过脸,感觉枕头湿润,便抬起手摸了摸。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己经满脸泪水了。她终究还是不甘心。*"顾大少爷,这大半夜你把我们俩叫出来,就是为了喝酒啊?"江屿和裴舟沐是苏令嘉岑从小到大的朋友,三个人不管在哪都形影不离。说话的人是江屿,他正半瘫在沙发上眯着眼,好像随时都要睡过去。苏令嘉岑也不搭话,自顾自喝着酒。裴舟沐撇了他一眼,摇晃着手上的杯子,轻声调笑道,"顾少这一看就是陷入情感危机了呀。"江屿一听情感危机西个字,猛地坐起来,双眼噌地一下亮了。"什么情感危机?你和司靖怎么了?"说完又疑惑起来,"不该吧,司靖多喜欢你啊,你对她那样,她还不离不弃的。""我对她哪样了?我对她还不够好,她想要什么我都送给她。"苏令嘉岑终于说了到现在为止的第一句话。"快说说到底怎么了?"江屿一脸激动,腰也不疼了,也不困了,精神抖擞。旁边的裴舟沐倒是没有搭腔,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见他竖起来的耳朵。"她要和我离婚。""离婚?!!!"江屿和裴舟沐一起喊道。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议。"司靖那么喜欢你,就连你们当时结婚都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她都没在意。你到底做什么了她跟你离婚?"苏令嘉岑摇晃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怎么就一定是我做错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肯定是你做错什么,你自己没意识到,不然司靖那么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没回家,什么都不管,都是她在背后帮你操持。""这些她都能忍下来,怎么你回家了反而要和你离婚了?"江屿说完继续揶揄道:"不过要是我,早就跟你离婚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你可真不是人。"苏令嘉岑觑了他一眼,本不想再理,想了想还是回道:"是她非要跟我结婚,这结果她自己也得受着。"许久没有说话的裴舟沐,倚靠在沙发上,突然开口道:"你可别学我,最后后悔。""我可没你那么笨,连个女人也搞不定。"裴舟沐扯着嘴角苦笑着。江屿来回扫了二人一眼,"还是我好啊,无爱一身轻。"“你懂什么?”苏令嘉岑和裴舟沐异口同声道。说完两人对视一眼,裴舟沐眼神奇怪地看着苏令嘉岑,他上下扫了一眼,仿佛要看出什么来。“奇奇怪怪的,你有病?”苏令嘉岑紧皱着眉头,转身想避开这奇怪的视线。“我看是你病了。也不知道谁之前不想和别人结婚,还威胁人家。”“我本来就不想和司靖结婚。”“那人家提离婚不是正合你意?你干嘛不高兴?”“谁说我不高兴!”江屿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插不上嘴,索性闭上眼睛躺在一边的沙发上装睡。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酒杯碰撞的声音,在漫长的夜里,叮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