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芳芳和青青关系最好了,她们进来的时间差不多,年龄也相近,而且老家都是一个地方的,所以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不过两人的性格可相差太大了,芳芳单纯脾气好,是很容易受人欺负的那种,而青青则是个爆脾气,性格刚烈,自尊心极强。来了三个月后,玲珑说服她们出台,芳芳哭着妥协了,青青却“离家出走”了。最后我们找到的,是她的尸体,死的很惨。我们都知道,责任不全在玲珑,但最终还是没法不怪她,如果她不逼青青出台,或许青青就不会跑出会所,也就不会出事了。那件事后,芳芳好几天没吃饭,经常噩梦惊醒后喊着青青的名字,过了好久才走出来。“这怎么就不是自愿了,你们不也是缺钱吗?就出个台而己,别人都能做为什么她们就不行,难道你们以后都不跟男人睡不结婚不生孩子?迟早都要跟男人发生关系,能多挣钱有什么不好,我还不是为你们着想。”玲珑还在为自己辩解。“为我们着想?你是见钱眼开吧,我们是没有你人脉多,没有你手段多,更没有睡过的男人多,但并不代表我们可以任你摆布,你不是我妈,我挣钱多少用不着你担心。你当小姐睡人睡得开心,那是你贱,但不是所有的小姐都跟你一样。”一说起青青,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才18岁,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就那么死了,谁不难受。今晚,如果不是程少铭的手下出现,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我说完话后,明显感觉到了玲珑脸上的变化,不过她最后没有反驳,只说了句“先把衣服穿上吧。”“这种事如果再有一次,我苏离一定跟你势不两立,我说到做到。”我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我现在是离不开这里,但不代表我可以妥协。“我也是。”陈汐附和道。陈汐不排斥出台,只不过她挑客,不想出台的客人怎么逼她都不会出。她性格跟我是最像的,她最信任我,以前总觉得没有办法拿她跟芳芳一样当妹妹般相处,因为她做事说话最冲动,后来发现,她其实才是最讲义气的一个。“还有我,还有我。我希望每个人都好好的,少挣点钱就少挣点钱,要是最后命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芳芳哭着说。“好啦,大家都少说两句吧,青青那个事虽然关姐有责任,但错也不全在她,青青性子太烈。不过今天这事,关姐真的是你不对了,不是我们都替苏离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卿卿是什么样的人,而且要说客人订台,酒水和小费什么的,哪个月不是苏离最多,如果你因为自己贪心失去这样苏离这样的手下,到最后损失的肯定是你。”我们西个人中,梦雪是最客观的,每次遇到事情,调和处理的都是她,她的话一说,玲珑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不一样了。过了好一会,她开口说“有的时候并不是我非得逼你们出台,我这样做不全是为了钱,在这种地方生存,每个人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说完她转身往外面走,没有再看我们一眼。她的话让我们陷入沉默,我没有听懂她那句“无能为力”指的是什么,难道逼我们出台的不是她,是另有其人?我穿上陈汐拿来的衣服后便走出了包厢,谁知跟玲珑很好但跟我一首不和的顾盼和她的小姐妹刚好路过,便冷嘲热讽道“这有些人啊,有手段就是不一样,不过最后还是自己给自己打脸了吧。”“就是,还自以为自己多漂亮,多清高,最后还不都一样。反正都是贱人,牌坊立得再好也是贱人。”“你……”陈汐忍不住想打她们,我拉住了她。“不知道这些狗在乱叫什么,吃不到葡萄就乱咬人。是,我就是比你漂亮,比你清高,我就是立牌坊,可有些人,她连立牌坊的资格都没有,称她贱人都侮辱了贱人这个词。”我看了她们一眼,面无表情反驳。顾盼她们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我不再理会她,而是回头跟陈汐、梦雪和芳芳三人说“你们快换衣服吧,我们今天都下个早班,我请你们吃宵夜。”说完我们往更衣室走,她们在身后气得首跺脚。呵,我懒得跟你们斗。下班后,我们西个人去会所附近吃了宵夜便各自回家了,一天又这样过去了,钱是挣得不少,刚刚短信提醒,银行卡到账10万零5千,是今天卿卿给的小费提点,比好多人一年挣得都多,这两个月妈妈的医药费和护理费都不用愁了,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这个城市,灯红酒绿,可是世界有多繁华,人心就有多丑陋,我想,今天的事过后,我跟玲珑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前也会冷眼相对,但都没有正面撕过,心想着都是出门在外挣钱不容易,而且,进来这种地方,哪个不是被骗或者是有苦衷才来的。可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感同身受,换位思考,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为了自己。还有卿卿,他今晚这样狼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