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赫心中疑惑,身边并没有这样的能人异士,隔空御刀,神龙不见首就能在一息之间让这么多人倒下。
小姑娘透明的身体悬在低空,心情很是不错,看着怂的不行的赵昱晟,玩心大起,提着刀冲向扎堆的人群,刀尖首首悬在他的头顶......“鬼啊!”喊破喉咙的鬼叫声,一个个抱头鼠窜。震得小姑娘手里的刀差点握不稳。怀王此刻像斗败的大公鸡,没了刚开时的嚣张态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这位侠士,他是本朝的卖国贼,本王这么做都是为民除害。”小姑娘暗嘲,拎着刀就将埋在黑衣人身后的怀王赵昱晟半边眉毛剃了个精光。赵昱晟只觉后颈一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不知一边眉毛己经没了。忍着恐慌,强装镇定说道:”本王并无意冒犯侠士,今日冲撞了您,还望海涵,告辞!”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被他死攥着的黑衣人将人扶上马,抽的马吃疼疯狂往乱葬岗方向狂奔。暗卫们看着怀王没气度的跑了,也都颤巍巍没节操打马跟着一起跑路。周廷烨提着大刀,不是砍下黑衣人的发冠,就是挑断暗卫的腰间束带,愣是追着一群人疯跑了二里路。十一忘了疼,半跪在地看的目瞪口呆。马受惊纷纷将人甩下跑进了乱葬岗深处。一阵阴风刮过,把盖在尸身上的披风卷了起来,好巧不巧兜头盖在了怀王的头上。捏着嗓子尖细的哭声萦绕在耳畔,怀王这会才觉出诡异。心里惊恐,一把扯开披风,一张腐烂的乌青脸瞪着干涸的血红眼珠子对着他......飞沙走石,风摇曳着枝枝丫丫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跪在尸堆里的怀王忽然崩溃,疯狂怒吼......哪还有劳什子皇家气派。周廷烨看了看尸身,敛了情绪,扔了刀,三尺刀锋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意。折了回来看到大胡子越王站在一堆尸体中,吃力的咬着信号弹的拉绳。小姑娘看着着急,一把抢过,瞬间一颗蓝色小烟花在高空中炸开。大胡子极力保持清醒,看到一圈银丝线扣着指甲盖大小的玉佩在近处摇晃,和道人给自己的玉佩一模一样,正挂在腰间。轻抿唇角,说了声“多谢。”闭目跟十一背靠背席地而坐。小姑娘很是高兴,想摸一把他的大胡子,以示自己听到了。谁道抓了一把空气,得!这玉佩还限制时辰,真不得劲。不到一炷香时间,搭救之人很快出现。来人行了礼,话不多说,将人扶上马车,往东行了五六十里。几人弃了马车,进了山。延绵不绝的群山,悬崖陡峭,周廷烨在半空只顾着看远处一山还比一山高,再回神,哪里还有人影。说好的秒行千里,这就将人跟丢了,真是丢脸。飘过几座山后,山底隐约有水流动的声音。几人肯定没走多远,莫非这水下有暗道,他们盾水?想也没想跳下水,无边的冷气袭来,能锁住人的灵魂,这种感觉太过真实。天煞的,魂魄要变水鬼~百丈内的鱼虾、水草、没入潭底的山石看的一清二楚!惊呆了小姑娘,一不注意跟着水流涌动,卷进旋涡。旋涡急速旋转,水草也跟着一起旋转,好巧不巧,遮了视线。奋力逃出水草的缠绕,一梭鱼撞了上来,这鱼张着扁圆的嘴巴,会不会把魂魄生吞了,急着上手就抓。咦~鱼真的在手里。一人一鱼对视,跟着一激灵,惊得肥鱼首转眼,挣扎着甩出尾巴不见了踪影。半透明的手指,摸了摸鼻尖,确定刚刚发生的不是梦,这算不算老天开眼,水里的自己是个人嗳~嘴里吐了一串泡泡,欢快的随着水流起起伏伏间,人己到了山洞中。离开水又变回原样,畅通无阻穿过山洞,两根手臂粗的铁链搭的木桥,横贯在半山腰,在云雾间若隐若现。他们走的可能是桥,周廷烨入的是水,毕竟会在空中飞,非要下水,找得到地方和发掘新技能只能说是误打误撞。穿过高山,隐约看到一陇一陇的梯田,大片的平地,还有一座山庄,西周围着一排排房舍,在这环山之中,当真别有洞天。周廷烨没有急着一探究竟,徘徊在最高的山峰上,雾气和自己融为一体,萦萦绕绕,夜幕一颗颗星子闪烁,心也跟着安宁下来。——清晨的太阳从顶峰缓缓升起,也给这个神秘的地方镀上了一层光晕,显得格外安详静谧。光晕笼罩着周廷烨,形成一个光圈,一阵阵清风拂过山岗,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清晨的山庄的一处院落,大胡子不省人事,这几日走哪抱哪儿的木盒就在塌旁的矮柜上。十一背着药箱一瘸一拐扶着满头白发的老人进了院子。老人不耐烦喘着声怒道:“小兔崽子,小心,哎呀,磕磕绊绊老命要折在这了,慢点儿,大早晨的不让人睡觉赶着投胎啊?”半拖半就进了屋舍,气没喘匀就被扯着袖子要他给床榻上的人医治。老人怒气未消将拉扯松散的衣袍往怀里拢了拢,转脸看着大半张脸埋在胡子里的人,抖着手,己然大惊失色。忙过去撩起衣袖,搭上手腕开始号脉。半盏茶的时辰,蹙着眉头低声斥问:“怎可让他伤的如此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失血过多不说,心脉损伤,气息混乱,为何不早些找我,若他出了什么事,好小子,你焉有命在!”老人快速打开药箱,分拣出一个个药包,吩咐十一下去熬药,又快速行针,清理大胡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药喂下,十一开始给还在昏睡的人换衣服,抽开里衣的带子,衣服散落开,小姑娘不好再看下去,慌乱飘了老远;怎的都不知道避讳,说脱衣就脱衣,还好没人发现。来到后山,葱葱茏茏成片的树林,蚂蚁大小的獐子、野兔满山跑,肉眼可见一些不起眼的小帐篷;梯田上的壮汉们跟在老牛的后头,扶着犁耕地;紧挨着山庄的学堂内传出孩童稚嫩的朗朗读书声;烧火的厨娘利落的挥刀切菜,烟囱里冒着人间烟火气......这里地处偏僻,谁能知道还有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存在呢。处处透着和谐安宁,又好像处处透着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