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现实吻合得一丝不差的梦境瞬间戛然而止。
卧室里一片黑暗寂静,如今二十岁的女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摸枕侧,湿漉漉的一片。几点了?苏鲸落迷迷糊糊地找手机,却没有看到。“晚安?”回答她的,是黑夜里一片寂静。“晚安?”她又重复叫了一遍,昔日一首会守在她床边的黑猫,此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莫名心慌起来,顾不上穿拖鞋,夺门而出。“晚安——”一声呼唤,整座君公馆彻底静止了。站在楼梯上的女人也同样静止住。大厅里上百个穿着正式的名媛阔少面面相觑。一个个穿着高跟鞋、晚礼服、燕尾服的各位来宾,此时全部呆滞地看着楼梯上穿着棉质睡衣睡裤,头发凌乱,不染铅华的女人。客厅里竟然正在举办宴会。而她的出现,只应了那西个字——格格不入。甚至,她还光着一双雪白的足。“这个……不是厉太太么?”“她和厉董还没离婚?”也有人露出尴尬嫌弃的眼神:“她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而向来冷静自持的苏鲸落,在此时不知情的情况下衣冠不整地面对一整个奢华宴会嘉宾的“注目礼”下,终究还是感到了难堪。转身就走——“去哪。”就在这时,一道醇和低沉的嗓音,从容不迫,穿过人群慢慢朝她接近。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整座大厅鸦雀无声。人说,当一个男人出轨时,并不是纯粹想偷腥——归根结底的原因,是因为不爱了。因为不爱,所以背叛,所以不在乎她是否会伤心,所以肆无忌惮。这一刻,众人看好戏的看好戏,担心的担心——担心,这个女人如此不成体统地跑出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毕竟,厉君和的女人,稍微行差踏错,就会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他早有一万种理由可以休掉这个黑料频频的孤女。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为这个行为乖张的厉太太捏一把冷汗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地上凉,以后记得穿鞋。”只见,那个西装笔挺屹立在权力巅峰的男人,在她面前,就像一个全世界最温柔体贴的丈夫——慢条斯理地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绅士地披在女人纯白色的睡衣上。然后,他慢慢蹲下自己矜贵的身子,伸出骨节分明漂亮的手,为她穿上佣人递来的拖鞋……满堂的名媛阔少愣住了。这个画面,太有视觉冲击力。男人和女人,一个软而梦幻,一个冷峻坚毅。男才女貌,温情得犹如偶像剧。他对待她,就像在对待这个世上最珍爱的一件珍宝。为她披上了外套,穿好鞋子后,厉君和揽着她的腰际微微向大家欠身。下一句话,让所有人彻底愕然。“各位来宾,不好意思。”“我太太的猫丢了,现在,我要安抚她的情绪,欢迎各位下次光临。”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众人只是懵了一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嘴上扯着笑,表示不会在意。可是,其中也不乏几家名媛小姐还是忍不住开始羡慕嫉妒。“什么呀,我们大老远的过来,竟然还比不过她的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