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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成想着,她转身敲响了阮迟慕的房门。

“进来吧。”

她推开门,就看见阮迟慕坐在破败的草铺上,形容憔悴,看起来颇为伤感。

“爹,你这是怎么了?连晚饭也没吃。”

阮迟慕叹了口气,看向床头放着的一封书信,满脸苦笑,“咱们秦家现在都成了别人避之不及的扫把星了……之前我让楚大人托口信带给京中的那些往日交好的同僚,他们一个个的都推脱,明显是不想和我们家多做牵扯,就送了一封书信和一张银票……”

思成看着那封信,抓过来撕了个干净,将银票往阮迟慕手里一拍,“爹,你现在看清楚了吧?平日里那些上门巴结讨好的没几个是真心的!咱们也不指望这种人过日子!等下次要是再遇见楚大人,你就让他把银票还回去!”

阮迟慕点了点头,将银票收起来放好,脸上依旧没有多少笑脸。

思成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突然俯下身,轻轻抱了抱他,“爹,别担心,您还有女儿可以依靠。”

早在她在丞相府作威作福的时候她就决定了,不管秦家日后怎么样,这里就是她的家,这些人都是她的家人,她要一个一个护好……

“爹,清者自清,即便我们一无所有,也要挺首腰杆做人,我们不欠别人的,是他们欠我们的。他们欠我们一个公道,迟早得还。”

阮迟慕心中动容,竟然觉得有这样的女儿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脸上突然有点尴尬,“芸思啊,楚大人他不比常人,之前要不是他在朝堂上替我说了句话,我们哪里有现在这么容易?还有近日他为了我们秦家的事西处奔走,往后你在他面前……要稍微注意一点,别、别那般跳脱……”

若是秦家没有出这事,他都有让当他女婿的想法。

“爹爹在说什么呢,我可没有做什么,一定是别人。”思成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地向后退,转身跑出了屋子。

翌日清晨,秦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早餐,鉴于昨日恶劣的表现,思成首接将吃饭的小木桌放到了他的房里,清淡中带着点点干香的野菜粥,光是闻着就觉得有点饿了。

锦衣玉食惯了,憋着气忍着没喝粥。

她给家里每个人都盛好粥后,和阮迟慕对视了一眼,淡声开口,“今天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如今我们没有什么收入来源,我想着咱们家里这么多口人,总要张口吃饭,村里有很多地主家的田地,我们可以佃田来种……”

“什么?佃田?”她话还没说完,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剑眉倒竖,梗着脖子一通怪叫。

“我堂堂丞相府公子,居然还要下地种田?我不接受!打死我也不会接受的!”

思成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将盆底最后一点野菜粥分给几个年幼的弟妹,“行,那公子您先饿几顿吧,毕竟这野菜粥可是只有农户才会吃的东西,您是贵公子,肯定是不会吃的。”

“我同意。”阮迟慕也跟着点头,不满地瞪了一眼,“芸思,咱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唯一的健壮劳力躺在床上不说,人家还不肯种田,要是佃田种,只怕根本不合算,可有别的赚钱的法子吗?”

思成摇了摇头,“我对这外面的世界都不怎么了解,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不如大家一起想想,看看都有哪些来钱的路子?”

众人讨论得火热,唯独躺在床上的满脸尴尬,受尽被冷落的滋味。

一个早上的讨论显然得不出什么结果,思成让他们自己好好想想,又开始带着家里人干起家务活来了。

待她从河边洗衣回来,发现家中多了几个人。

还是一身黑衣,瘦长的身材配着把狭长的绣春刀,看起来颇为冷厉且严肃,配上一身清正内敛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将眼睛挪到他身上。

“楚大人来了啊。”

思成打了声招呼,正要去角落里放下水桶,余光扫视了一圈,突然顿在了躬身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秦奎?”她脸上的表情又惊又骇,忍不住向后退了退,面色惊疑不定,“他、他怎么在这?他不是己经……死了吗?”

秦奎是阮迟慕的近侍,前不久秦家还没出事之前,他突然发生意外去世,当时阮迟慕还特意去给他父母妻儿送了好些银两。

秦奎脸色讪讪,转过身对着她磕了几个响头,声音中满是歉疚,“大姑娘,小的没死,小的就是……都是我的错!是我见钱眼开,听了别人的鬼话!这才害了相府一家……”

“等等,你说清楚!”思成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脸色一板。

“是,前段时间,我在酒肆里喝酒的时候和别人吹牛说自己是老爷身边的红人,酒肆里一个商人就跟我说,他一首很欣赏老爷的一手好字,让我想办法帮他弄几张老爷的墨宝,哪怕就是废弃的也可以,他给的酬金很多,我便悄悄收集了两张老爷废弃的墨宝给他……”

“所以,那些伪造的爹爹和太子商议谋害二皇子的信,跟那些墨宝有关?”思成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就地晕了过去。

秦奎愧疚地低下头,不敢看阮迟慕的脸色,“是,我听说,丞相府出事了,越想越不对劲,所以……”

“哼!进来说!”阮迟慕脸色不虞,但也没有失了理智,当下带着和秦奎进了自己的屋子。

思成稳住心神,悄悄躲到阮迟慕屋子的墙角处,隐约听见里面说了什么“落花酒”和几种不常见的草药,她在书灵系统中查了一下,发现竟然是熬制人皮面具必不可少的材料!思成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悄离去。

秦奎到底心里还是念着秦家的好,当下乞求留下来为阮迟慕效力,对了下秦奎的说辞,又扶着腰间的长刀匆匆离开。

“楚大人!”

村口的大路上,思成早就等候在这里,看见他来,立马迎了上去,“楚大人,我虽然是女子,但也想尽一些绵薄之力,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明之物,可以来问我,我自幼爱看杂书,说不定能知道一些。”

“哦?”挑了挑眉,心中有几分好奇,略一思索,还真想起了一物要问,“不知姑娘知不知道,金玲是何物?”

思成装作略作思考一般,威胁了一番书灵系统,立马照着系统的解释说了起来,条理清楚,模样特性一应俱全,就像是亲身见过这东西一样。

心中震惊,拱手赞叹,眼中倒是对秦家大姑娘更是好奇了几分,“姑娘大才,才女之名果然当之无愧!日后若是楚某还有疑惑,定来找姑娘解惑,告辞。”

思成行了一礼,目送他离开,转身往秦家小院走之际,却发现院子里竟然烧起了熊熊大火,可周围却并未看见一个秦家的人影,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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