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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楚大人……”阮迟慕连忙把请他进屋,可现在的秦家连下锅的米都没有,更别说泡杯好茶,阮迟慕有些窘迫,谁能想到曾经权势在握的丞相,会到如此落魄的境地。

像是看出他的为难,连忙拱手制止,将话题引到别处,“相爷不用客气了,此次我来,是想问大公子一些关于那日卫家公子的事的。”

阮迟慕悄悄松了口气,连忙正了正脸色,带着他们进了的房里。

“楚、楚大人?”一愣,挣扎着要翻身起来。

“大公子不必起身,”抬手将人拦住,脸上看不出任何鄙夷的神色,反倒气定神闲地在干草铺上坐下。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大公子那日和卫家公子发生冲突的经过,不知道大公子还记不记得?”

愤恨地握着拳头,嘴唇泛白,咬着后槽牙道:“我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日那姓卫的抢了我的斗鸡,态度很是嚣张,我气不过,和他吵了起来,我不过推了他一下,但我都没用什么力气,他就摔在地上不动了。”

点点头,心中暗暗记住这件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阮迟慕,“相爷,你看看,这信是你何时写给太子殿下的?”

阮迟慕凑过去看了两眼,恼怒地甩了下袖子,“这哪里是我写给太子殿下的信?我和太子关系并不是很近,只有几封年节之时捎在礼物中带去的问候信,别的都是假的!”

眸光一动,“你是说,有人捏造了你的信?”

“爹!银戒要回来了!”思成扯着嗓门叫唤,还不等阮迟慕回答,便匆匆进了院。

阮迟慕觉得有几分尴尬,自家大姑娘端庄娴雅,是多少豪门公子争相求娶的对象,秦家一没落,她反倒像是解放了天性了一样,看着可真愁人……

“额,咳咳!那个……楚大人不要在意,小女最近可能是受了点刺激……”

张了张嘴,正要说不在意,可一想,刚刚那身装扮分明就是刚刚他在大路上看见的舌战群妇的姑娘!

嗯,看得出来,刚刚的那场争吵,最后演变成打架了。还是秦家大姑娘赢了。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女儿呢!”

她走到面前见了礼,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帕子递了过去,“大人,我父亲私通太子一案疑点颇多,最关键的就是那几封信,这是我列出的几种能伪造信件的方法,大人若是不嫌弃,还请拿去看看。”

心中一惊,他们刚刚说到伪造信件,秦姑娘就己经列好了伪造信件的法子,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这女子确实不简单。

看着帕子娟秀的小字,再加上上面逐条陈述的方法,让他抓住了一些关键点!

阮迟慕也是看得啧啧称奇,连声问道:“芸思,你这些方法都是如何得知的?”

“女儿以前虽然不爱出门,但好在还爱看几本闲书,看多了就知道一些东西了。”思成眨了眨眼,一副端庄得体的模样。

这个案件的信件是关键点,思成便从书灵那问到了鉴别字迹的法子,只是想起给书灵的五个铜板,她的心依旧隐隐作痛。

说话的空当,又将帕子上的法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想了想,将这张沾了思成体香的帕子仔细折好收进袖中,起身告辞。

“相爷,大公子,秦姑娘的这些东西给了我一些思路,我回去调查一番,有什么消息,我再来告知大人,告辞。”

阮迟慕连连点头,和思成将人送到院门口。

的侍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清丽身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大人,我还从没见过像秦家大姑娘这般变脸极快的人,明明前面还是个乡下的彪悍村姑,一转眼就变成千金大小姐了,真是奇了怪了。”

沉默不语,幽深的眸子中藏着点点笑意。

这样的姑娘,岂不是要比那些惺惺作态的娇小姐们有趣多了吗。

送走了主仆,思成主动将秦家人都招到的房里开会,秦玉泉身上还穿着一身满是脏污的衣服,低着头站在姨娘身后,不敢抬头看人。

思成扫视了众人一眼,突然问出一个问题:“你们知道,现在街市上的米价几何?”

秦家众人面面相觑,皱着眉摇了摇头,连阮迟慕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思成一捶手心,拿出了前世做演讲时候的劲头来,朗声道:“爹,姨娘,咱们现在己经不是住在以前那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丞相府里了,己经不是什么丞相、名门贵族了,咱们要做的是往前看,抛弃以前的身份,好好把日子过红火了……”

她长篇大论地说了一通,首到说得口干舌燥后,终于捏了捏嗓子,满脸期待地问了一句,“那现在,你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白姨娘和花姨娘面面相觑,抱着怀里年幼的孩子满脸的不知所措。

阮迟慕种种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胡子捋掉了几根,“哎!想当年你爹我六元及第,一路从礼部侍郎做到了当朝丞相,没成想,竟然有朝一日,虎落平阳……哎!”

“要怪就怪那个陷害我的贼人!”秦星泽趴在床上,恼恨地捶着草铺,“我秦星泽虽然混,但杀人之事我还不屑做!等我养好了身体,我非得把那些王八蛋揪出来大卸八块……”

思成扶额,叹了口气,一拍桌子打断众人的长吁短叹,黝黑的杏眸中带着灼灼亮意,“从现在开始,我要对你们进行全家改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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