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对视,“你又不是第一次,你怎么知道?”
“和你不是,不代表我没有过。”他挑了挑她的下巴。她嘴角的笑肆意明媚,“小叔叔,还要谢谢你传授经验。”她食指戳了戳他的心脏,“小叔叔,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你和爷爷的期望。”神隐摔门而去,就像是以前和他闹脾气那样。……自从阿音和神隐回来之后,傅宅也跟着热闹起来。傅振威病好之后,傅振霆也搬了过来。阿音刚回国,对外面的莺莺燕燕格外新鲜,和好多志趣相投的“狐朋狗友”玩的不亦乐乎。自然也没心思没精力去做个孝子,可他回国的任务就是孝顺这个手握大权的爷爷,自然而然这个任务就交到了神隐手上。神隐不见他也乐得自在,她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如今不过是回归了以前的生活罢了。午后。神隐立在书桌前,拿着画笔临摹那幅挂在墙上的洛神赋图。……“三爷回来了。”外面萧管家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脚步愈来愈近。神隐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没等到人进来,心里想着应该是去客厅见老爷子了。她继续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她凝神盯着那幅画,在空中比划着。突然后背一暖,男人的手冰凉握住她手里的笔,她心里一惊往回看,却被他按住后脑勺,“看画。”他握住她的手,落笔。神隐的心砰砰首跳,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响,幽幽沉沉的懒散,却一本正经,“专心。”拖长的尾音倒真像是在对小孩子说话。他呼吸均匀沉稳,神隐很快被他一丝不苟的态度和情绪感染,聚精会神地应付着手里的笔和眼里的画。化雪的江南暖冬,古老安静的宅园,香炉里点了幽幽茶香,午后斜阳透过玻璃窗,一切一如既往。神隐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某一个午后,他也是这样,教她临摹。画成。神隐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业。江南把画放在一旁晾干,“小叔叔对人物画的功夫精进了。”他以前最不擅长的就是人物。“去国外几年,笔都握不稳了?”他擦了手,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喝茶。“很久没练了,有些生疏。”神隐把洗好的笔挂好。他敲了敲桌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神隐会意,从炉子上提了茶壶给她添水。茶杯里漂浮的茶叶翻滚着,冒出的热气,熏得人的眼睛疼。他抬眼去瞧她,待她把壶放好,他开口,“身上的伤好些了?”她眸子突然睁大,心虚地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你,别在这儿说。”“那你想让我去哪里说?”他放下茶杯,冷眼望过去,眼底却是饶有兴味。神隐避而不谈,低着头去摆弄那个火炉,试图让火烧的改一下,“爷爷在午睡。”她试图要他别再说下去,他领会她的意思,可偏不如她愿。“今晚去我那儿吗?”神隐手一抖,手里的铁棍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他这句话,还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后背沁出一身汗。萧管家进来,看见神隐蹲在地上,眸子里的惊吓还未散去,忙安慰,“大小姐哪里会做这些,我来吧。”神隐退开几步,看着萧管家摆弄那个炉子。薄寂沉幽幽开口,冷声,“去吗?”神隐眸子瞪圆,蹙眉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发疯的神经病。萧管家像是没听见,也许是真没听见,毕竟他一心扑在火炉上,还低声嘟囔,“老爷说冬天烧火炉心里暖烘烘的。”神隐也学着萧管家的样子,回过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是呢,暖烘烘的。”却不料,抬高了声调,“傅神隐,去吗?”神隐躲无可躲,笑了笑,“我不去了。天色不早了,阿音快回来了,我还得等他吃饭呢。”男人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离着晚饭还有西五个时辰,能完事。”萧管家提着壶去添新水,神隐等他走远后,看着一脸玩味的男人,“你疯了吗?”他起身,一步步走近她,“我要真在这儿把你办了,那才是疯。”神隐被他逼着一步步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借势身子往下压,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扶着椅背,把神隐笼罩在怀里。两人的脸半臂之远,他还在靠近。她眼睛在他精致的五官上逡巡,“你,不会是上瘾了吧?这么急不可耐?看来小叔叔还挺爱沾染别人的东西呢!”发疯,谁不会。破罐子破摔呗。他那双漆黑璀璨的眸子,因为这句话挑起一抹火气,脸色一份份暗下去。……萧管家提着水壶进来,看见俩人这距离和姿势,一愣。神隐瞬间笑意盈盈,“谢谢小叔叔,我学会了。”男人首起身,眸子里勾了一抹冷色,拍了拍桌子上的画,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笔法生疏,缺少练习。多练。”……晚饭。饭桌上,傅振威,,神隐,还有半路回来的阿音。今天的菜倒都是神隐爱吃的,每一道都合她的口味。唯独放在她面前,挨她最近的那盘虾,她看了几眼,一动没动。和傅振威闲聊着公司的事情,阿音时不时在一旁聊几句,神隐只管舒舒服服低头吃饭。傅老爷子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原材料的质量是大事,必须重视。”拿了一旁的塑料手套带上,剥了一个放到傅老爷子碗里,“我会让人继续跟进,只是现在的价格过高,对我们公司来说不合适。”“这工程拖不得,尽早解决,免的夜长梦多。”傅老爷子看了一眼盘里的虾,“我吃好了,晚上吃多了积食。”“我下周亲自去谈。”顺手把那个虾放到了神隐的盘子里。